“圣瓦伦丁节?”我挠了挠头,我对外国的节日本来就不感冒,这个圣瓦伦丁节,是什么东西啊? “笨蛋!”白冰一个暴栗敲在了我的脑袋上,“圣瓦伦丁节是二月十四号!” 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情人节了么?我和白冰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一同笑了起来,情人节啊,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满大街都会是卖花的姑娘小伙,此时的我们,却在用比玫瑰还要红艳的鲜血来保护这座城市。如果说玫瑰是情人的浪漫,那么鲜血,便是战士的浪漫了。 就这样,我和白冰的第一个情人节,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她的腿上少了一块肉,还好并不大,我则倒霉的浑身上下都是伤,尤其是背后那道x形的瘀伤,简直霸气侧漏。这玩意儿,比外伤还让人头疼,我现在根本就不能在床上躺着,只能趴着。斯楠和尚住到了我的隔壁,因为是给我们帮忙,公安局替斯楠和尚出了医药费,不过说起来,这和尚还真是禁揍,除了有几处小骨折外就没有什么了,比我可是耐打多了。我琢磨着要是有时间,是不是应该当几天秃子,找个庙去进修一下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什么的。 一觉睡醒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床边坐着一个女人,正在细心地剥着提子,然后把一颗颗去了皮的提子放在一个玻璃小碗里,那种晶莹剔透彷如宝石一般的小东西,看来来格外的诱人。 “沈哥,你醒了?”因为我是趴着的,这个角度看不到床边人的脸,不过听声音还是能听出来的,坐在床边给我剥提子的人不是白冰,而是林逸。 “林逸?白冰呢?”我知道这么问是有点伤人,不过,在情人节的当天,谁不希望自己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林逸稍稍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白冰姐中午睡醒了以后,过来看了你一会儿,然后说让我照顾好你,她要回局里一趟,昨天夜里……听说你们表现的挺恩爱的,可是我听值班的护士说,昨夜白冰姐在自己病房里一直在哭。她回去,应该是处理同事的后事去了吧。” 听到这里,原本那些属于情人节的红色浪漫渐渐的从我的脑海里消退了,昨天的死难者,又有多少呢?我记得我在绿化带那边,至少看到了五具尸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更多吧。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从小就在警察家庭里长大的我,对于警察们的事情也非常的清楚,全国平均每年400余名民警因公牺牲、3000余名民警因公负伤。可是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在小小的江东市,殉职的警察人数,已经超过三十名了吧。 在我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江东市的警察殉职数字绝对没有这么恐怖,我,是不是错了呢?在今天,他们原本应该和家人团聚,和情人逛街,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看一场电影,或者压压马路,可是一切都变了,现在他们就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是我么?如果我不出头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 “沈哥,你在自责么?”林逸的素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是不是觉得自己害死了很多人,很内疚?沈哥,那不是你的错。人力总有极限,谁都不是神,不可能举手投足中就消灭掉那些坏人,只要是战斗就总会有牺牲出现,如果当初没有沈哥,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林逸说着话,走到了床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不会是江东市商业圈的女强人,而只会是一个任人欺辱的玩物,每天为了史四柱的生意,被送个各式各样的男人甚至女人玩弄。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没有自由,只是个玩物。是你救了我,而且你救下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比如,郑少的女朋友小雪,她说过,她会感激你一辈子,没有你,就没有她和郑少的今天,还有红枫集团的那些员工,如果你们没有去的话,那么他们都得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亲人,沈哥,你和那些死难的警察们,救了这些人,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好吧,”我耸了耸肩,不过趴在床上做这个动作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倒是你,越来越懂得去看透别人的思想了。”不得不说,接触的越多,就越能感觉到林逸的优秀,而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担心。她终究是在那个假金此曦的计划中诞生的产物,就好像那个大头洪娇娇可以被笛子声控制一样,林逸的身体里会不会也有一些让她在无知无觉间执行命令的“后门”呢?她现在跟我接触的越来越多,从主观上,我不认为她会出卖我,但是,如果是因为“后门”呢? “是王栋大哥教我的,他说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就必须能读懂人心。为了这个,我还专门在江东大学的心理学专业买了个名额,去进修,说实话,几个月前我还是个学生来着,可是现在再走近学校,感觉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