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面色古怪地喊住了他,“哎哎哎!你裤子还破着呢,就这么走啦?” 陆权东后知后觉嗷的一声双手捂住屁股,回过头欲语还休地看着老头。 老于头撇开眼咳了两声,说,“可不关我事啊,我家狗子没把你咬出个好歹算是你好运了。” 陆权东掏出背包里的钱说,“我问您买!有裤子么?” …… 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儿子出去,回来的是个灰头土脸的,还穿着农民伯伯下田的那种沾满泥巴的裤子。不是说去学校么?去学校能弄成这样?萧彩英给气得,自然又是一顿好骂。 可这回她儿子却是一句嘴都没顶的把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关在房里。 *** “唉哟我这腰。”唐音把留了做种的谷子收进麻袋,站起身的时候腰背一阵酸麻,便轻呼了一声。 在一边帮忙的瑞钦听到了却一下脸色大变,神色紧张地问道,“妈,怎么不舒服,要紧吗?”说着就拉他妈坐到椅子上。 “没事,就是蹲久了一下站起来腰酸背痛。”唐音笑话儿子大惊小怪,一边就自己揉了揉腰。 “你才蹲这么会儿就腰酸背痛了,往常你在厂里编藤椅一坐就是一天,我看这样长久了你吃不消的,不如妈你换个行当吧?”瑞钦小心翼翼地和他妈打商量,他也知道他妈19岁就在那厂子里上班了,除了练出来的编藤的功夫,其他也都不会做什么,只要那厂不倒,估计是有做一辈子的心,可是长久地坐着本来就容易得上脊椎颈椎这些的职业病,更何况上辈子他妈就是这方面的毛病才瘫痪的。 “嗨,哪行都辛苦的,妈别的也不会,你让我做什么去啊?”唐音也和儿子开起了玩笑,完全没把瑞钦的话当真,“再说了,咱这小地方,也没几个厂子,藤器厂好歹离家近,还能顾得上你们。” “妈,你有没有想过咱自己做点行当?” 唐音哭笑不得,“就你妈这小学没毕业的文化,自己做老板?” 瑞钦索性搬了个凳子也坐他妈面前,认真说道,“妈你就谦虚吧,你们厂里那会计每次给你们算工资啊算提成啊还得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的,你心算都早已经算出来了,一分不差的。” “这你倒说对了!”唐音听了面有得色,但是片刻后还是觉得儿子在开玩笑,“但是自己做点生意,咱一没钱,二也没什么手艺,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们有种地的手艺啊。”瑞钦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他最近为了怎么赚钱养家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走这条路。他妈从小就跟着外公学着种地,而他当初大学学的是园艺,虽然毕业后没有参加工作,但是他们家花园里的植株那么多年都是他打理的,自觉没有落了本行。现在还是94年,等到他们附近几个乡镇的苗圃花店真正形成规模,还是好几年后的事情,那现在做这行就值得考虑一下了。 瑞钦看他妈那不相信的眼神,再接再厉道,“真的妈,我知道你意思,我们家人少,种地是没什么赚头,不过我们可以种树种花试试看,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也慢慢好起来了,我们种点果树花苗,不愁卖不出去。” “那也得有钱呀……”说到钱,唐音一下提起了精神凑到瑞钦耳边小声问道,“阿钦,你说征地拆迁那事儿真不真啊?”连唐音自己也没发现,无形中她居然已经把11岁的儿子当做大人一样在沟通了。 “他们都急成那样了,能不真么?反正如果我们地真的被征了,拿了钱我们再好好想想做什么,怎么做……妈,你现在累死累活赚一天多的话才20块钱,倘若咱真有了钱,不能捏手里,得钱生钱才好。”瑞钦说到这顿了顿又安抚道,“反正这事情没落实之前,妈你就先上着班呗,不耽误。” “这倒也是,呵呵,咱说的有模有样的,也得等钱真的到手再说啊。” “说起来,大婶婶有句话倒说对了,咱得赶紧把布町和布朗两个小家伙的户口加到咱户口本上才行,到时候如果真的征地了也好多赔一点哪。” 唐音听了马上反驳道,“那可不行,我们都没经过人父母的同意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