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父亲,母亲当年虽有不对,但这么多年,母亲为父亲相夫教子打理内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应该多关心关心她。” 薛边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说着又闭上了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继续道:“我也对不起邵氏……我当年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我,却非要上门提亲娶了她,结果却害了她。我保护不了她,现在,连她的两个女儿也都护不住,我不知道等他日到了底下,我有什么面目见她。” 薛牧有些无奈起来,当年父母和邵氏之间的纠葛她是知道的。说不上是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这么多年,他看着父亲待母亲的冷漠,看着母亲郁郁寡欢,他自然是心向着母亲的,也会为父亲抱不平。 父亲心里或许也对母亲歉疚,可就算再歉疚,却也比不上他对邵氏的歉疚,哪怕是邵氏对不起他,哪怕在所有人看来是邵氏对不起父亲而不是父亲对不起邵氏,因为邵氏才是他心里所深爱的那个人,所以他心里最深的歉疚也只会给了邵氏以及邵氏所出的两个姐姐。 这就是男人对爱人和不爱之人的区别,永远都不公平。 薛牧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外面。 #### 皇帝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痛欲裂,嗓子冒火。 他昨晚从昭阳宫回来之后,对奴才发了一顿脾气,又被气得借酒消了半夜的愁,等到早上便觉得不那么好受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张公公召集奴才上前来伺候。大约紫宸殿的内侍昨晚被他吓得狠了,到现在见着他都还小心翼翼的,连眼神都不敢多瞟一下。 今日是沐休不需要早朝,张公公服侍他用早膳,一边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起道:“昨日礼部的人来问,小公主生出来就是亡胎,按理不能排序齿,也不会有封号爵位,更不能送葬皇陵,现在小公主的灵柩,是葬在哪里的好?” 皇帝正在喝着一碗小米粥,闻言顿了顿,然后开口道:“送到皇觉寺去吧,让皇觉寺的和尚先给她念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咒和渡亡经,超度她早日投胎。” 张公公道是,然后便不再说了。 过了一会,皇帝又突然问他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狠心。” 张公公摇了摇头,对皇帝道:“奴才知道,圣上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他说的不错,处在这个位置上,他的确有许多不得已之处,有时候他连对自己都要足够狠心,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小公主的事情上却不是,他并非到了迫不得已,他还要许多别的方式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说到底,其实他只是不在乎这个孩子而已。就如从前后宫那许许多多死在娘胎里的孩子一样,能活下来,随意,活不下来,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至少当时他对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这样想的。 大约从前那些孩子都是中途小产,流出来的都是血块,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可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成形的人,真的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骨肉相连的刺痛。他后悔了,他应该早点保护她,让她平安活下来的。 皇帝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张公公道:“去挑一些李昭仪喜欢的东西,给李昭仪送过去,还有,看看她心情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气。” 皇帝有些烦躁,他这辈子真是折在这个女人身上了。昨天她将他气成这样,结果今天一起来,他居然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对他生太久的气,会不会真的对他失望,然后收回对他的真心了。 或许,他今天应该去哄哄她?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南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眼波未动,接着便重新低下头去继续帮乖乖穿衣服。 倒是乖乖,见皇帝进来,咯咯的叫了两声,然后想要往皇帝身上去。结果却南玉“啪”的一声打在脑门上,听南玉骂道:“衣服都还没穿好,想到哪里去?” 乖乖看着皇帝委屈的咯咯叫了几声,最终没敢走,乖乖的回到了南玉大腿上趴着。 皇帝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了鼻子,说到底是他自己昨天发了脾气呢,今天又屁颠的主动回来找她,龙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不自在的轻咳了几声,走到她对面坐下,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开口道:“在给乖乖穿衣服呢?” 南玉不理他,给乖乖穿好了衣服,又往他脖子上挂一个铃铛,这才将盛装打扮好的乖乖放到了旁边的榻上。乖乖臭美的在榻上走了几圈,“咯咯,咯咯”的叫起来,好像是在跟皇帝和南玉炫耀。 皇帝看了仍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不愿跟他说话的南玉一眼,想要找个理由打破彼此间的宁静,于是伸手对乖乖招了招手,道:“来,乖乖,到父皇这边来。” 乖乖偷偷的看了南玉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这才高兴的咯咯了两声跑到皇帝身上去了,抓着皇帝胸前的衣服表示亲热。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