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晚这是怎么了!他跟徐长治一个比一个的诡异。 “殿下...?”钟伯琛愣愣地与我对视了片刻,忽然轻声唤道,声音颤颤悠悠,夹杂着明显的胆怯和哭腔,简直要了我的老命。我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化为浓浓的心疼和懊恼。我一个箭步窜过去把酒坛子夺下来放在地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别哭啊。我不怪你了,我不生气了。咱不关禁闭了...”,说罢我捏着袖子去擦他的额头。 钟伯琛一头的虚汗,发丝黏在面颊两侧微微打了卷儿。我慌里慌张地把他的头发顺着往耳朵后头理。他脸上带着饮酒过度的红晕,体温却凉得吓人。我把他的汗擦干净,然后解开外袍披在他身上,拉过他的手哈热气:“这屋子里头有炭盆...怎么不生火呢?” 钟伯琛却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般,用凉兮兮的手指头顺着我的耳垂,一点点往下摸索,一直摸到我的下巴,捏了捏上头的半两腱子肉。 我被他掐疼了,好气又好笑地抓住了他的手:“放肆!” 钟伯琛还是目光飘忽着,一滴泪在眼眶里头来回逛荡就是不掉下来,看得我心里发慌。 “殿下...微臣对不起您。”他忽然往前一倾身子,脑袋枕在我肩膀上,竟似是在撒娇一样:“殿下。您来送微臣了?幸而微臣还活着...能亲口跟您道歉...” 我皱起了眉头。他这话说的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于是我双臂抱着他的脑袋瓜子给他顺了顺毛:“你咋了?病了?什么送不送的,多不吉利啊。以后不能说这种话。” 钟伯琛僵了一下,突然拧了一把我的大腿。我呲牙咧嘴地把他推开,佯装生气:“这咋还动手动脚的?” 钟伯琛顿时露出很是费解的表情,又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吓坏了,连忙制止他‘自残’:“我都说了不怨你了。是‘敌人’太狡猾,让丞相大人栽了。等天亮了我就当着我娘的面殴打我六弟,让她感受一下心痛的滋味...” 我是开玩笑的。从小到大,我没碰过我弟一指头。一是我们兄弟感情深,二是他比我高一头,我打不过他... 钟伯琛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我在背那些绕口的史书时的模样。眼角耷拉着成了八点二十,眉毛挑着又成了十点十分,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形,似是不理解我说的话。我猜他可能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只能起身先把炭盆给点上。随着屋内温度慢慢上升,钟伯琛终于如梦初醒般问道:“殿下。您...为何而来?” 我无奈地抱起酒坛子掂了掂,发觉满满一坛子酒就剩下一个底儿了:“我让人给你做了点下酒菜。谁知丞相大人居然如此海量,你也不怕伤了胃?” 钟伯琛看向我手中的酒坛,面部瞬间变得绯红,又磕磕巴巴地问道:“这酒...?” 我把炭盆拉得近了些,坐在钟伯琛对面把食盒里的小菜拿了出来。见里头竟然还有四个包子,甚是惊喜地拿了一个先吃了起来:“这酒是你送我的那坛。我没舍得喝完,只喝了一小杯。今夜一时兴起想跟你对饮,结果你就给我留了这么点。” 钟伯琛揣测着我说的话,半天才有了回应:“对饮?” 我一头雾水,总觉得钟老哥忽然听不懂人话了。于是我又拿了个包子往他嘴里塞:“你赶紧醒醒酒吧。”。 钟伯琛嘴里叼着包子傻乎乎地看着我。我觉得好笑,顺手把酒坛子举起来仰头喝了半口。结果钟伯琛突然劈手抢过酒坛,掰着我的嘴满目惊恐。 我被呛得直咳嗽,匆匆咽下这口酒,心里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都喝了这么多了,该让我喝一口了吧?” 钟伯琛的眼眶红彤彤的,眼中居然急出了血丝。他按着我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直到我把他嘴里的包子给拿了下来扔回食盒,他才触电般缩回了手,梦呓似的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