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可见溧阳长公主之强势。 不过好歹姓詹,又有公主府的势力,自然詹家也颇为重视他,于是两家往来密切。 詹家管着皇城军,那秋园如此隐秘不为人知,其中也有他们的几分功劳。 像庄小哥这样从外乡来谋生的人,京城实在太多了,拖家带口的只能住在乡下地界。 就算弄丢了人,也没处去找。 京城府尹事务繁多,哪怕告官,接了状纸,一查查到勋贵,也是头疼不已,基本上是不了了之。 也不是府尹不尽心,实在是高官之家有太多推诿的办法,私下赔了银子,双方和解也就算了。 民与官斗,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府尹也很无奈,为了这些人好,都是这么劝的。 不过这次魏国公干涉进来,这就不一样了。 升了堂,原告被告齐齐跪在地上。 霍亮跟前主子一样是个眼尾吊稍,面藏奸猾的人,如今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詹府的管家就站在一边,还有一个面无白须,却是公堂上的熟面孔,号称京师第一辩的讼师。 管家对他说:“你放心大胆地说,不是你做的,这人随他怎么扯都没用,咱们詹府行得正站得直,不怕对峙。” 霍亮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往边上移了移,接着依旧垂下头,没有说话。 而旁边则跪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庄小哥,他其实心里很没底。 “天道自在人心,国公爷既然管了,就会管到底,你不用怕。”另一边魏国公府的管家对他说。 庄小哥沉了沉气,一脸豁出去地点点头。 惊堂木一响,两方表明了身份。 庄小哥将状纸上的说辞又再复述了一边,甚至连霍亮如何带人抢夺,说了什么话,以及那时的表情都描绘地仔仔细细。 “大人,爹娘去的早,小人与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她一向乖巧懂事,为了给小人攒钱娶媳妇,日日熬夜做针线,手指都被戳成了窟窿。小人没用,赚不了钱,还无法保护她,就是死了都没脸见爹娘。大人,恳请大人施救!” 庄小哥说到妹妹,整个人激动起来,那情深意切的悲愤模样,让一众围观的百姓不由地唏嘘。 不管是哪儿,百姓最爱看的就是这种热闹。 又因为京城的百姓相对富足,闲暇时间多,自然都围了上来。 一个是一贫如洗,被暴徒抢了妹妹的老实巴交汉子,另一个是贵人门前的走狗,认识霍亮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 两方一对比,不管究竟真想如何,百姓们都下意识地相信这个庄小哥说的话。 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看着霍亮,恨不得府尹大人立刻将此人绳之以法。 等庄小哥一说完,府尹便按照惯例,询问被告:“霍亮,庄石柱所言是否属实,你可认罪?” 庄石柱抬起头偷偷看了霍亮一眼,有些担忧。 他细节说得多,简直漏洞百出,这边的詹府管家和讼师神色自如,互相看了一眼,很是自信,只待霍亮反驳之后便可反告其一个诬陷之罪。 然而意外的是,霍亮没有立刻否认,而是沉默了下来。 “霍亮,究竟有没有这件事,你可认罪?”府尹看着奇怪,不禁又问了一遍。 霍亮一动未动,这会儿所有人都瞧出不对劲来。 讼师跟詹府管家互相看了一眼,管家道:“霍亮,大人问你话呢,不是你做的,直接反驳就是。咱们詹府容不下一个欺凌弱小的恶徒,也不会让自己人随意被诬陷!” 然而这话却已经没让他有反应。 霍亮此刻手心出汗,内心惶恐不安,他又抬起头,看了管家身侧的人一眼。 这个其貌不扬的下人,他是认识的,就是公主府的人,一直为长公主办事。 以长公主的手段,他活不下去的。 “霍亮!”詹府管家又喊了一声。 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霍亮还在犹豫什么? “大人,这是我妹妹的一个耳环,是我攒了半年的月钱给她买的,被抢走之前另一个还戴在她耳朵上,小人每每看到这半副耳环,就……呜呜……” 庄小哥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叠整齐的绢帕,打开来里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