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太子殿下提供的棉花和赚钱的营生,尤家不过是仗着经验代为寻找制布的法子,能分得三成利,实在是殿下和大人的恩典,只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小心地请求,“不知英棉可否代为售卖,尤家愿意每年交一笔费用得此经营之权。” 贺惜朝听着眉尾顿时挑起,心中感慨,这眼光才是毒辣呀,直接要求加盟了。 这次贺惜朝没有拒绝:“自是可以,不过如何行事等生意走上正轨再谈不迟。” 做了再说,这不是贺惜朝的作风,容易被人坑。只是他的事情实在太多,没有时间管这门生意,便只能暂时由尤家先做着。 好在如今这个时代,萧弘权势滔天,定人生死,尤家如何闹腾也能一掌拍下,不怕起幺蛾子,后者估计也不敢。 “对了,棉衣棉袄呢,听自清说已经有了成品。” 布匹毕竟是零售散卖,来钱不算快,最赚钱的从来都是做政府的物资采购。 大齐几十万大军,御寒物资本就是朝廷一项开支,即使一人一件棉衣,哪怕价格放得再低都是不得了的买卖。 贺惜朝问到这里,尤老太爷便起身笑道:“贺大人稍等。” 他说着抬手解开自己薄薄的外裳,露出里面的中衣,有一些鼓囊,站在贺惜朝面前道:“贺大人见笑了,老朽身上这件便是棉衣,里面即使充的少,春日里还是有些热。”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算暖和了,可对于老人家来说早晚还是有些凉,然而尤老太爷没穿披风,只是披了件外裳就过来,可见是真的保暖。 贺惜朝瞧了瞧,“做的还挺精细。” 尤老太爷说:“毕竟是自个儿穿,总是讲究了一些。贺大人,老朽还另外制了几件,献给殿下和大人,棉衣轻薄,又耐寒,实在是个好东西。” 贺惜朝也不退却,收下了:“多谢,其实赚不赚钱还是其次,若是将来百姓们能人手一件,冬日冻死之人便能少了很多。” “大人高义。” 太子府, 贺惜朝将几件棉衣和布匹给萧弘看,棉衣有厚有薄,鼓囊囊的,看着就特别暖和。 “所以,我们总算能够赚钱了是吗?”萧弘有些激动地一一摸过,就仿佛在摸白花花的银子,他心酸道,“还记得下江东之前,我大言不惭地送了父皇三成利,说要孝顺他老人家。结果两年过去了,银子的影子都没见着,我都不好意思提起这件事。” “估摸着皇上当个玩笑听了,补贴你的私房钱还更多。”贺惜朝道。 “可不是嘛,我是真的没脸拿,无奈府里开销大,不厚着脸皮过不下去。”萧弘摸完了布,又挑了一件大棉衣,脱下外裳,拭了拭。 “嘿,挺厚实的,比皮子还轻点儿,惜朝,真好。” 他本就高大,棉花弹起,撑开布料,整个人就更壮了一圈。 棉衣没经过染色就有点黄,为了追求保暖版型也不算好,萧弘要不是长相英俊,挺拔帅气,被这充满乡土气息的棉袄一衬,整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贺惜朝看着他还转个圈圈,差点就笑喷:“赶紧给我脱下来,丑死了。” “哪里丑?我那么威武霸气!”萧弘还凹凸了个造型,抬胳膊,踢腿,不亦乐乎,只把贺惜朝逗得笑岔了气,才将棉袄脱下来,“惜朝,真暖和呀,就这会儿功夫,我都出汗了。” 谁在天气温暖的时候裹个大棉袄上蹿下跳,不捂出汗才怪。 贺惜朝无语:“别闹了,你说这要是献给皇上,会如何?” 萧弘脱口而出道:“龙颜大悦。” 贺惜朝一扬眉:“那面圣去吧,别忘了多夸夸我。” 萧弘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背着包袱的小玄子跟小墩子,以及一队侍卫进宫去。 此时天乾帝正在跟谢阁老商议春税之事,如今谢阁老兼任户部尚书,这春收也归他所管。 内侍小心地进来禀告,天乾帝便道:“宣。” 萧弘踩着欢快的步伐走进清正殿,站直身体先给他爹行了礼:“儿臣见过父皇。”接着一转头笑道,“谢阁老也在呀。” 谢阁老立刻抬手给萧弘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萧弘看着天乾帝道,“儿臣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天乾帝端起茶:“无妨,你是太子,也该听一听。” 谢阁老道:“臣调看了历年户部春税记录,大齐安定,人口增长,可春税却几乎未动,若是摊丁入地,相比反而更少,令人担忧。” 天乾帝点头,看向萧弘:“弘儿,你觉得为何?” “农税多为土地税,可如今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农民无地,自然就少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