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低低的清咳,这才匆匆走下去,取过礼单呈到了御前。 天乾帝深深地看了眼贺惜朝,然后打开了礼单。 一长串的名字后面备注着贺礼,就是光看描述都知道价值几何,至于这真金白银,就更可不用说了。 天乾帝冷笑了一声,将折子一合,看向萧弘:“太子可知此事?” 萧弘行礼道:“父皇,儿臣知道。” “哦,就没给贺卿指条明路?” 萧弘摇了摇头,很羞愧道:“父皇,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家底有多薄,儿臣都送不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指点啊?惭愧,惭愧,还是请您决断吧!” “呵!”天乾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面色发冷,将折子“啪”一声摔下。 这一声,惊了下面的大臣,噗通噗通立刻跪了一片。 只听到帝王带着寒意道:“不过送的礼贵重了些,怎么一个个都跪下了?” “臣等知罪。” “什么罪啊,朕怎么不知道,谢卿。”天乾帝喊道。 谢阁老心中一叹,出列道:“臣在。”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朕都糊涂了。” 谢阁老道:“皇上,怕是与西域的互市商贸有关。” “哈,这可都是狗鼻子啊,朕都没拿到明面上,这一个个就都知道了?” 天乾帝语气轻松,然而目光锐利冰冷。 六部尚书之中,李尚书跟魏国公站得最稳当,其余的即使没跪,也将头低得低低的,生怕惹了帝王怒火。 虽然他们不在礼单上,可门生姻亲故友,却是有涉及。 说来,人人都送,哪有不送的道理,其中跟风者不在少数。 谁也没想到贺惜朝会玩这么一手! 拉着所有人遭殃,他就不怕惹起众怒? 此时,萧弘道:“父皇,鸿胪寺少卿与西域各国签了边贸协议,这不是秘密,满京城估摸着都知道了。贺惜朝升了鸿胪寺卿,为的就是推行边贸,给这位主事人送礼,也说得过去。” 天乾帝一怒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淡声问道:“可边境互市与众臣又有何干系?” 萧弘正要说话,忽然身后的李尚书说:“自是为了走私之利。”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弘,就是魏国公以及阁老尚书们都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恰恰是户部李尚书会揭了此事。 只有跟着跪在地上的贺惜朝却扬起了唇角。 天乾帝接过黄公公的茶盏问:“李爱卿所言何解?” 李尚书正色道:“皇上,本朝禁边,不许商贾与他国往来。虽说朝廷禁止,只是这走私实在暴利,便有铤而走险之人,只需打通关卡便可行事。若是推行边贸,这走私自然就要严加禁止,自然有人着急。” 萧弘眨了眨眼睛,很想去问问贺惜朝,究竟给这人吃了什么药,居然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要知道这位才是走私的大得利者!就不怕这火烧到自己? 想到此,他不禁往对面萧铭看去,只见礼亲王面色淡淡,似乎早有预料。 他摸了摸下巴,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了。 当然与萧弘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都觉得今日这事透着诡异。 天乾帝问道:“李爱卿说得有理,那么你觉得贺卿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尚书道:“走私乃朝廷明令禁止,参与其中便是违反国法,按理当以罪论处。” “李尚书,这怕是得从长计议,人数太多了。”忽然王阁老出声道。 “可不是,这若是都革了职,这里站班的能空一半,朝廷岂不是乱套了?”萧奕有些恼怒,他不知道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回事,看着是要支持边贸禁走私,那他们之前在忙乎些什么?还有难道真要这些人都罢黜了事?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和人手,萧奕忍不住看向萧铭,提醒道:“三弟,你怎么说?” 萧铭却是没有顺着他的话来,而是抬手道:“二哥,稍安勿躁,此等大事,自是凭父皇裁决。” 萧奕吃惊,要知道他们俩的底细彼此知道不少,萧铭居然也肯放弃走私的利益? 他皱着眉盯着萧铭,心里念头快速转动,想着那日下人来报,贺惜朝登李府大门,怕是私底下有什么协议不为人知。 毕竟是姻亲。 这样想着,他心中顿时不悦起来。 接着只听李尚书继续道:“皇上,虽说违反国法,可毕竟牵连甚广,有些人不过是稀里糊涂跟着罢了,不如小惩大诫,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