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此言一出,林老夫人着急地想要说话,可魏国公却一摆手盯着贺惜朝说:“你只管去传话,如何劝说那便是我们的事了。” “不去。” “啪!”沉重的红木桌子被魏国公重重地拍了一掌,他勉强压下的那股怒气顿时翻涌上来,看着贺惜朝一字一句说:“你再说一遍!” 贺惜朝岿然无惧,脖子微扬,声音清冷,目光坚定:“我的耳边是松江水中挣扎的冤魂咆哮,眼前是那些一个个受尽虐待却还得倚门卖笑的可怜姑娘,我没有脸,也割舍不掉良心,所以……不去。” “你!”魏国公怒目而视,愤恼地脖子都粗了,“老夫都说了,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将整个贺家,林家一同推下去给他们陪葬才满意?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生你了还是养你了?” 贺惜朝抿了抿唇道:“为官者,当以天下为己任,这口号,您喊得可比我响多了。”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林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走到贺惜朝面前,拉住他的手臂,恳求道:“惜朝,好孩子,那可是你的表叔啊!不是外人,你爹生前跟他极要好,你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啊!” “是啊,都是血脉相连,打断骨还连着筋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如此执拗,终究是一家人。”国公夫人劝道。 二夫人也点着头:“要不是明睿没这面子,就让他去了。” 这你一言我一句,轻飘飘地将那些肮脏跟罪恶就这么揭过了,显得贺惜朝的坚持似乎非常可笑。 他目光渐冷,说:“君子自当知,不可为而不为。” “惜朝!”林老夫人重重地唤了一声,往前一步痛惜道,“你这是逼老身向你下跪吗?” 她说着便作势要屈膝而下。 国公危险的目光便倏然射向着贺惜朝,走到他面前,问,“老夫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去还是不去?” 贺惜朝眼睛一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是一片倔强。 那答案极为明显,然而他刚要开口,却听大夫人忽然唤了一声:“贺惜朝!” 贺惜朝望过去,只见大夫人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今这么多人在,魏国公不可能退让,若贺惜朝再强硬地顶下去,饶是大夫人也害怕接下来的局面。 可是贺惜朝却没听她的,抬起双眸回视魏国公说:“祖父,您可让我真失望。” “啪——” 贺惜朝睁了睁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低低地说:“娘……” 李月蝉头上的步钗甩了出去,一张脸斜向了一边,紧闭的眼睛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贺惜朝感觉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害怕得厉害,可身后就是儿子,她没有退缩一步,就这么横在祖孙之间,哪怕她快要晕过去。 接着,李月蝉一把拉住贺惜朝跪了下来,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哀求道:“国公爷……别动手,求求您,让妾身来劝他吧……您千万不要再动手了,他还要见人的……” 贺惜朝的拳头渐渐握紧起来,垂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能达到目的了。 他不能还手,不能借机报复,他就算脱离了贺家,也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贺惜朝,你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吧?英王对你再推心置腹,他也是主子,君臣有别,你以为他会感动你对他不顾一切吗?可笑,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哪一天他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又算什么东西?”魏国公冰冷讥嘲的话在头顶响起。 萧弘对他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将来好坏,是什么东西,也是他自己的事。 可贺惜朝一句话都没说,依旧沉默地跪着。 魏国公沉了沉气,勉强存着理智,冰冷地继续说:“你给我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还当自己是贺家人,明日就给我去英王府,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去!我们贺家没有这种不忠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