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子,束起帘帐,至少能看到一半的梅园。 “皇姐,上次来的时候可还没有这么好的地方。”新湖郡主看着稀奇道。 溧阳长公主得意地一笑,“前两年就是为了造这个楼,才闭了园子,为了应景儿,边上又栽了新梅,都是各处寻来的稀罕品种,大家看的好看,不如多住几日?” “那感情好,妹妹可要拖家带口地过来叨扰,皇姐到时候可别嫌弃。”新湖郡主跟溧阳长公主是堂姐妹,显然跟长公主处的不错,说话也没太顾及。 “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给你留地儿。”溧阳长公主大方地说。 “你脸皮也太厚了,听说少奇屋里头有身孕了,皇姐怕是忙着呢,哪有空顾得上你。”另一位荣安长公主举着帕子似笑非笑地往魏国公府那儿瞟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这话头一出,众人不禁看过来,然而作为贺灵珊的母亲,大夫人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幽幽喝茶,仿佛说的是旁人,与她无关。 溧阳长公主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忙的,少奇屋里头的事都是灵珊做主,那孩子有分寸,安排地井井有条,我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先出个丫头片子开朵花儿,以后他们夫妻俩再生大胖小子结个果也一样。” 荣安长公主听了挑挑眉,“那就好,夫妻和睦。” 詹少奇那毛病,这圈子里几乎都心照不宣,溧阳长公主这几年求神拜佛也惹了不少笑话,都说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 荣安与溧阳不合,向来彼此针锋相对,不过她差就差在不是天乾帝嫡亲的妹妹,也不太会来事儿,与皇帝并不亲近。 像这次梅花会,看梅花是其次,帝王的嘱托才是关键,可惜她没有这份殊荣,荣安长公主心里不忿不免刺了两句话。 溧阳长公主心里头想掐死对方,不过面上还是笑盈盈的没当回事。 气氛有些凝滞时,新湖郡主说:“对了,说了半天,这正主儿好像都没到呢,那几家什么时候来,让我们瞧瞧。” “刚下人禀告王家已经在门口了,西安伯府的马车也到了,看样子这两家得一块儿来。”溧阳长公主说,“倒是永宁侯府,还没个消息。” “皇姐,这么说皇上真在这几家里头选啊?” 溧阳长公主抚了抚耳坠子,咸淡地说:“谁知道呢,不过皇上中意,也要咱们大皇子满意才行。” 说起大皇子,这些年的荒唐事做了不少,能提出相看女方的要求也是没谁了。 搁其他人身上,管这几个姑娘好不好看,冲着那家世背景就是看着掉食欲也要先娶回来再说。 难不成不对胃口,就不要了? 正说着,两家就到了。 贺惜朝跟宋家孙少爷在一起块儿,闲着没事看梅花。 宋少爷交友广泛,年纪相仿的公子哥,亲近疏远的几乎都叫得出名字。 他很想给贺惜朝一一介绍,助其融入这个纨绔圈子,可惜贺少爷犯懒,不过点头寒暄几句,并不热衷。 “哎,惜朝,你倒是稍微热情一些呀,都是公侯伯府的公子,以后得时常走动的。” 宋少爷觉得贺惜朝学问是好,可惜就是不太上道。他们这个圈子,想要进来可不容易,即将作为他的大舅子,宋少爷很想拉他一把。 可惜贺惜朝不太配合,或者说根本没兴趣。 能让贺惜朝耐着性子说话的,不是亲近之人发自内心,就是可利用的有所求。 这些还靠祖宗吃喝玩乐没什么正经差事的小少爷们,他看不上眼。倘若是谢三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也就罢了,可惜听了一耳朵,年纪不比他大多少,聊得不是美人便是玩乐,或者两者相结合,春香楼最受欢迎的姑娘们的名字倒是让贺惜朝被迫都记住了。 而且这个圈子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哪怕宋少爷极力搭桥,人家也要看一看出身,贺惜朝当初怎么回京的实在太有名,包揽了京城笑料好几年,就是如今提起来都是鄙视、讽刺、嗤笑三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