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勾丝,平时奴婢都很小心打理。那洞不大,若不是春香心细,提醒奴婢,奴婢还发现不了。” 说着夏荷打开那件里衣,翻找了一下,超出了衣襟前的一个勾洞,的确不大,白色的衣裳一眼看去很难发现。 贺惜朝微微皱眉,问春香,“你看出来的?” 春香摇头,“是……可是……喜儿说衣裳被风吹落了,她捡起来给奴婢,又提醒奴婢看看有没有坏,奴婢这才翻了翻,看到了那洞……这样想来,的确挺奇怪,那衣裳既然掉到了地上,能勾出个洞,怎么就没沾一点灰呢。” “喜儿?” “是咱们院里扫洒的小丫头。”夏荷说,“人很勤快,平时不声不响,看着挺可靠,奴婢倒是有心提拔她,只是现在看来她的心不小。” 贺惜朝手指点了点桌面,问夏荷:“勾丝的里衣,你准备怎么办?” “自是不能给少爷再穿了,一般坏了的衣裳都会剪碎了扔掉或是烧了,不过这件是云缎的材质,奴婢有些舍不得。正好姨娘要样子,奴婢便给了姨娘。” 如果这件掉包的里衣被处理掉,贺惜朝是再也查不出幼熊身上的那件究竟是谁的了。 特意选了云缎,不就是希望所有人都怀疑是萧弘的,以此来混淆视听。 可惜也因为云缎,稀缺地各宫各院都有数,魏国公府里更少,赏赐下来的也都给了各院主子做了里衣,想要根据贺惜朝的尺寸另外做,这云缎得从哪儿来?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直接从贺明睿那里拿上一件。 贺明睿比贺惜朝大一岁,个头自然高一些,大一圈正常。可如果不穿,也无人发现。 喜儿毕竟是外院扫洒的小丫鬟,不知道这件故意弄破的衣裳不仅没销毁,还被李月婵拿去做了样子,最后依旧穿到了贺惜朝身上。 “少爷……”夏荷是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她红着眼睛将头磕在地上,“是奴婢监管不严,奴婢有罪,辜负了您的期望。” 李月婵跟春香听了一耳朵,只知道贺惜朝的里衣被换了出去,便问:“惜朝,究竟发生了什么,喜儿为什么要拿你的衣裳?” 贺惜朝看着李月婵关切的目光,淡淡道:“儿子前几天丢了一块玉佩,是大皇子赏的,琢磨着便是院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正查着。” “这样呀,夏荷事忙,监管不周的地方肯定有,若是不严重,就别罚得太重了。”李月婵求情道。 贺惜朝微微一笑,点头,“娘说的是,您先回去吧,衣裳有点大,劳烦您再改一改,儿子期待早点能够穿上您亲手做的。” 李月婵一听,连连点头,“好,那你早点休息,什么事儿能乡试考完再处置不迟。” 贺惜朝起身送李月婵出门。 在他还没想到怎么利用的时候,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方绞尽脑汁,机关算尽,可天意如此,还是让他知道了。 贺惜朝回过身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回想着近在咫尺的黑熊,咆哮的吼声,尖锐的利爪,一掌就能拍飞一个侍卫,想到萧弘用红肿的手腕拉开弓箭,再想到贺明睿若无其事地跟着萧铭来慰问…… 贺惜朝睁开的眼睛的那刹那冷的如同极地寒冰,夏荷压根不敢看他。 过了良久,那抹戾气才从贺惜朝身上散去,夏荷小喘一口气,偷偷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在微笑。 贺惜朝自然要笑,因为谁也不知道如今贺明睿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天乾帝对自己的儿子可能舍不得下手,可一个伴读,敢谋害皇子,还想活命? 贺惜朝当然很想现在就送这位堂哥到地下去,可惜他如今也是魏国公府一份子,贺明睿一旦被定罪,他也不能独善其身。 魏国公虽然摇摆不定,跟个墙头草一样,但他还需要魏国公府二少爷的身份,暂时不能受贺明睿牵连。 贺惜朝冷静地斟酌利弊后,决定将这么大一个把柄留着,将来保不定可以好好用一用。 想想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脖子被掐住,那惊愕惶恐的样子也一定很有趣。 “少爷……”夏荷忐忑地唤了一声。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