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也未免太高了吧!”一个书生埋怨道。 此言一出,罗黎顿时看过来,“兄……兄台这话……不对,先生只说……偶……遇到可以请教,没……没让我们等……” 罗黎说话听在耳朵里实在太累,有人听不下去便附和道:“我等也是真心求教,临近乡试,总希望能再抓紧一些,贺先生才高八斗,他倒是不怕,可……也该稍微替我们着想一下呀。” “是啊,是啊!” 罗黎的脸顿时涨红了,他说:“不……不是,你们也太……太……太……”越急,他越结巴。 旁边一个年龄相仿的书生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脸色一正,讥嘲道:“你们也太得寸进尺了!贺先生凭什么得为我们着想,是他兄弟还是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他能放下身段遇着了耐心给我们解惑指教,已经难能可贵。一没给束脩,二没端茶倒水为他鞍前马后,他不指导我们也是应当,哪儿来的那个脸皮,亏的是读圣贤书!” 此书生利落的嘴皮说得当场众人哑口无言,罗黎激动地看着他,狠狠地点头,“兄,兄台说得对。” “兄什么台,我比你小。”书生鄙视了他一眼,“哼,若是靠你给小贺先生争辩,先生都被唾沫给淹死了!” 罗黎被骂了也没生气,反而憨笑地挠挠头。 正说着,身后传来清脆的击掌声,“说得好。” 众人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只见贺惜朝就站在他们后面,赞赏地看着那书生。 “贺先生来了!” 一个人一喊,书斋里面听着响动,脚步声顿时响起,纷纷涌上了二楼。 而门口的这些人看到他,有的心虚往后缩了缩,有些崇拜地满脸激动,特别是被贺惜朝赞赏的书生,之前的镇定全然不见,眼里冒着星星眼,就差扑上去。 “今日本不想来了,不过友人请客吃饭,恰巧离这儿近,就溜达着过来消消食,没想到呀……”贺惜朝笑眯眯地望了一圈,“大家赏脸给了先生的称呼,我觉得却不太合适。惜朝年纪小,能力有限,可担不起教书育人的责任,万一这考不好怪罪过来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所以……” 他的眼神最终落在起先冒头嫌他姿态高,不够善解人意的那些书生身上,温度一降,冰冷地说:“不是你们的爹,更不是你们的祖宗,考不考得好关我屁事,强行塞责任过来的,都上了我的黑名单,就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担当不起!” 贺惜朝毫不客气揭了他们的脸面,让这些书生脸红羞愤,怒道:“贺惜朝,你……” “别用这种不忿的眼神看着我,愿意与各位讨论切磋是因为我乐意,来不来随我高兴,你们管不着,既然是来求教的,那就把腰弯一弯,恭敬一些。没落的一分好处,还得受埋怨,我吃饱了撑的?” “就是,贺先生愿意给我们解惑,那是荣幸,不愿意,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对啊,就是书院里的夫子也没贺先生讲得好,贺先生都没要什么回报,说来还挺惭愧。” “贺先生别生气,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一直在这里等您,您什么时候来都行。” …… 人啊,有时候真不能太善良,便宜多占了就理所当然了。 贺惜朝扬了扬眉,抬脚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忙得很,休沐的时候就想做些轻松的事,大家想听就来,一切随缘。” 大家跟着他往二楼而去,徒留下几人站在原地,接着一甩袖愤然离去。 书斋毕竟是买书看书的地方,人多嘈杂也不行,掌柜的当机立断,整理出了二楼,摆了桌椅,让求教解惑都在二楼进行。 贺惜朝一到,人一满,就封了二楼不给进,所以提前占座也是很有必要。 既然是贺惜朝来讲解,哪怕他年纪最小,可也有一师之名,书生们跟他兄弟相称自是不合适,最后都恭敬地称呼一声先生。 在场的几乎是对乡试没有多少把握,又没有好师傅教导,才会抓紧一切机会求教,所以资质上欠缺了一些。 通俗点讲,就是没开窍。 小贺先生时间有限,耐心不多,还全程免费。再要想有个好脾气是不可能的,往往直截了当地点评,不会委婉全脸面。 特别是罗黎,初见贺惜朝温和耐心的话语印象太过深刻,等到第二次,他就知道为何萧弘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