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看着和蔼可亲,说话温声细语也好听,可人都有私心,您啊,绊着三皇子的脚了。” 这种真心实意的话,萧弘很久没听到了,就是贺惜朝,言语中也是带着枪棍打醒为主,沈嬷嬷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劝慰,让他温暖。 “嬷嬷放心,经过这场大难,谁待我真心,谁装模作样,弘儿看得明白。” 闻言,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浮现喜悦,心蕊姑娘说:“殿下这么想就太好了,今后呀,咱们就在这景安宫,还像以前那样一心一意服侍殿下。奴婢进来的时候粗眼一看,景安宫的宫女实在太没规矩,探头探脑,嘻嘻笑笑,也不知道打哪儿调来的,怪不得请个太医都请不来!” “以后就劳烦姑姑管教了。” “殿下放心,保管让她们规规矩矩。” “殿下该换药了。”忽然边上的贺惜朝道。 心蕊姑娘说:“奴婢去端。” 贺惜朝将削了皮卖相极佳的苹果盘放在萧弘的床头,说:“我陪姑姑一起去吧,有些药,还挺讲究。” 常公公看着贺惜朝跟心蕊的背影,问萧弘:“殿下,这位贺伴读听说是舅二老爷的独子,刚认回来不久,您怎么会点他为伴读?” 萧弘思考了一会儿,便说:“大概是同病相怜吧。” 沈嬷嬷闻言眼里露出忧愁,“魏国公府……怕是……” “母后走了,关系哪儿还能比芳华宫近呢?贺明睿要是还在我身边,我反而不踏实。” 萧弘过分冷静的话让沈嬷嬷和常公公眼中露出惊讶来。 沈嬷嬷替他心酸的同时,又欣慰道:“殿下是真的长大了,皇后娘娘在天有灵,指不定多高兴。” 贺惜朝带着心蕊朝前走,萧弘不乐意让其她宫女换药,所以后续萧弘的敷药都是他亲自动手的。 心蕊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心里泛着嘀咕,要说这次萧弘受罪,也是因为这孩子的缘故,她心里头也是纳闷的,萧弘怎么贺明睿不要,求着皇上要了这样的伴读呢? 不过想到是贺惜朝雨夜狂奔勇敢地求来了皇上,这份忠心她认可,接过药盘子时,便道:“这次是多亏贺少爷机灵,不然殿下怕是危险了。” 贺惜朝乖巧道:“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惜朝无以回报,那个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心蕊含笑着点了点头,问:“直接敷伤口上是不是?” “嗯,先用边上那罐药水清理一下,再敷上去。”贺惜朝将托盘上的药的用法都告诉了心蕊,想了想,不经意道,“殿下向皇上恳求的时候还在担心沈嬷嬷,姑姑你们都已经不在宫里了,他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心蕊愣了愣,忽然眼里泛着泪花道:“殿下真是懂事多了,分得清好坏。” “姑姑为什么不出宫呢,我那天听到宫女们说到了年纪就能出宫了。”惜朝好奇地问。 心蕊捧着药盘往回走,感慨道:“不放心殿下呀,他被芳华宫的那样哄骗,迟早是要出事的。皇后娘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好好照顾殿下,我怎么舍得离宫呢,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这么狠心废太子……实在是愧对娘娘嘱托。” “家人不会担心吗?我娘就常常念叨我。” “家里早就没人了。” 心蕊和沈嬷嬷给萧弘换了药,常公公见他困顿的模样便道:“殿下睡会儿吧,有任何事喊一声便可,今后咱们几个在景安宫当差。” “嗯。” 等这三人一走,萧弘便问贺惜朝:“你刚刚问了心蕊姑姑什么?” 贺惜朝笑道:“这么敏锐?” “你向来不做无用之事。” 贺惜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这三位你全然相信吗?” 萧弘斩钉截铁地回答:“相信。” “你都三年多没见到他们了,这么肯定他们的忠心?” 萧弘问:“你是不是套话去了。” “是啊。” 萧弘枕着手臂轻轻地说:“我不肯定,可她们是母后最后留给我的人,若是连他们都有二心,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可以相信,活着还有何意义。” 贺惜朝嘴角一抵,脸上即将露出熟悉的冷笑时,萧弘却转过来看他,目光定定,“惜朝,你也一样。我很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