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这样来落个下马威之后,倒也没有其他人再过来为难这对可怜的母子。 贺惜朝在床上落个清闲,可随之而来的,国公府的人似乎将他们给遗忘了,除了一日三餐有丫鬟定时送过来,其余时候没人光临这个小院子,所以对国公府内的情况,他并不清楚。 只知道原来的老国公夫人已经过世,从二夫人口中得知,如今这位是妾室扶正,连带着二夫人一同水涨船高,看那前呼后拥的架势,想必在这府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怪不得他们跪死在门口也无人来应,不是嫡亲的祖母,不想认回他也是正常的。谁希望前妻的孙子来跟前碍眼,吃喝不说搞不好还得分家产呢? 贺惜朝大概知道他们不受待见的原因了,然而令人无力的是这个原因他无从改变。 他看了眼边上发呆的李月婵,心中微微叹息。 但凡这位母亲能够立起来一点,他也不想呆在这个府里,在外条件虽然艰苦,可至少自在。 不过他也不能强求从小养在深闺不谙世事,出嫁后也依旧被丈夫宠地天真无邪的女人如后世那般独立自主,离府的这个念头他打消了。 所以既然今后得厚着脸皮寄居在这个国公府上,贺惜朝急切地想要探听清楚府里的情况。 他暂时住床上动不了,李月婵又指望不上,春香作为小丫鬟只能被分配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至少将府里的各院主子打听清楚。”贺惜朝对春香说。 “我,奴婢试试吧,来送饭的桂花姐姐人还挺和善,奴婢嘴巴甜一些,巴结她一些,她应该会搭理我。”春香在贺惜朝的家里,虽说是买来的小丫鬟,可他家人口简单,规矩并不大,对称呼没什么要求。 贺惜朝作为后世的孤魂,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来了京,进了公府,主仆等级立刻森严起来,春香不过来了两日,已经见识到了,也被桂花训了几次,是以正在慢慢改变。 被派来这里送饭,桂花也不过是国公府里不入流的丫头,见了其她丫鬟都得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她是不乐意来的,谁不知道老夫人和二夫人不待见这里,可架不住春香嘴甜,姐姐来,妹妹去,妹妹不懂事,请您一定教教妹妹,眼神真挚脱口而出姐姐真厉害,什么都懂……被多捧了几次,虚荣心作怪的桂花倒是喜欢往这里跑了。端着大丫鬟的架子,对春香横眉冷对,颐指气使,很有一番高高在上的感觉。 自然对春香的小心讨好着请教,虽不耐烦,桂花也自得地说了。 春香得了消息立刻回来禀告:“国公府里有三位老爷、两位姑奶奶,大老爷和三老爷,以及大姑奶奶是前头老国公夫人所出,大老爷已经去世,留下大夫人和大小姐,大小姐今年十三。三老爷就是少爷的爹。大姑奶奶是皇后娘娘,生了太子……可惜也已经不在了。” 贺惜朝跟李月婵听此简直面面相觑,所以原嫡系一脉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这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继续说。” “二老爷和二姑奶奶是现在这位老夫人所出,二老爷跟二夫人生了大少爷和二小姐,另有一位小妾生了三小姐。二姑奶奶也进宫了,现在是淑妃娘娘,生了三皇子,而大少爷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比您大一岁,这两日都在宫里。听说是为了给三皇子和大少爷体面,国公爷这才抬了老夫人。” 春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也为自家少爷和奶奶担忧。 “怎么会这样……”李月婵喃喃道,“都不在了。” 所以至今为止已经两天了,还没有人来探望也有理由。 亲疏有别,虽然都是魏国公的孙子,可不是同一个祖母,对他们母子的到来,除了大房母女,想必都不乐意吧。 贺惜朝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这看起来光鲜的国公府就是一个巨大的坑,这位老夫人若是一个心狠的,将他们母子暗中折磨没了怕也没人帮着喊冤。 “少爷,我们怎么办?”春香忧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难道离开这里吗?贺惜朝幽幽地望了眼李月婵,只见后者愁眉苦脸地对他说:“惜朝,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没人为我们母子撑腰,今后我们只能更加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对老夫人,二夫人你一定要恭敬有加,她们斥责严厉的话听过就算不要放在心上,兄弟姐妹之间,也别逞一时之气,能忍……便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