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中军大帐不但是凤泫起居的营帐,还兼着商议军政要务的办公场所,是以比阿曛所住的营帐要大了好几倍,里面烧了几个火塘,比阿曛的大帐要暖和不少。 凤泫扶了阿曛在中央最大一个火塘旁边的躺椅上坐了,那躺椅上铺着雪白的兽皮。软和舒适,阿曛坐上去,顿觉腰身没那么痛了。 刚刚跟玉娿一战时过于紧张,用力不少,宝宝在肚子里发了不少力。宝宝一动,她便浑身痛得厉害,但无论如何,母子联手将玉娿击退,保住了性命,已经很好了,否则若是宝宝有什么不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心痛难过。 一手覆在自己高高凸起的腹部,一手撑着腰,重重舒了一口气。 “怎么,腰痛么?”凤泫倒了一盏热茶,递到阿曛面前,见阿曛手一直扶在腰间,便问道。 阿曛接过凤泫手中的茶盏,饮了一口,感叹道,“还好,刚刚真是凶险,若不是宝宝,我和宝宝估计都死在了玉娿之手了。” 大帐中只有他和她二人,她才敢说这些话。 “是么?我刚在帐中议事,听到响动赶过去时,没想到去迟了一步。玉娿三年前到北胡来找过我,我将她赶走,没想到三年后她竟寻到了此处。” “估计她是尾随大军而来的,今夜也是特意趁我身边没人,才对我动手的,只是她没想到她会敌不过宝宝。我看她今夜完全是有备而来,应该说是准备了许久了,比之前她的功力,可是大大长进了,若不是她用的是贺兰雪的身子,她的功力只能发挥到五成,怕是宝宝都打不过她。” 说到这里,阿曛想起贺兰雪临死前的话,抬头望向凤泫:“父王当年与你的契约,是不是还有效?” “如果契约有效,七七,你是不是打算履行契约,嫁给我?”凤泫挑眉一笑,眸光深深望着阿曛,像是要将对面的人给融化一般灼热。 阿曛被他炙热目光敲得有些不自然,低了头,道:“不是这个意思。玉娿借了贺兰雪的身子用,让贺兰雪的魂魄在体内沉睡,玉娿离开贺兰雪身体之后,贺兰雪也就活不成了,贺兰雪临死之前,跟我说,近些年来,父王联合了诸多力量,想要魔界称霸天下,其中最主要的一环,便是争取你的力量,这些年,玉娿是不是负责过来争取你的人?” “应该是你父王高估了玉娿的影响力,她确实自幼被你父王安插在我身边,可以说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高傲冷酷,嗜血残忍,无一不是魔界统治者必须的,若魔君换了别人,面对玉娿这种女人,还是会比较喜欢的,但是很不幸,玉娿遇到了我,我偏偏就喜欢七七你这种女人。这些年,玉娿处心积虑接近我,魔界那晚,我俩大婚之夜,我穿了大红喜服到晗曛宫去迎娶你,见到端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打扮的人,以为是你,当我揭开她的盖头时,发现竟是玉娿假扮的你,这种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这般没有廉耻心的女人,我怎么会再信任?只能说,你父王让玉娿来争取我的支持,算是找错了人。再说,等我这一世轮回结束,回到魔界,一切情形自然不可能按照如今的形式发展下去。” “阿殇,一定要有战争么?天魔之间,就不能和平共处?这么多年了,两界不断战争,争取统治权,其余各界在天魔两界之前夹缝中求生存,大家都不得安生。你若是回到魔界,能否阻止这一场战争的爆发?上一次天魔之战,我成为了魔界的叛徒。若是真的再来一次天魔之战,不知道天界领军出征的,还是不是他。” 听阿曛提到梵天,凤泫抬起头来,双眸越发的深沉,情绪莫名,她还好意思提起过往?那一次她爽了他的婚礼,跑到界河边去,害他找得那般辛苦,后来战争既起,他不得不放下儿女私情,随了父亲魔帝出征,在天魔之战中,他身负重伤之际,她却不知道从何处跑了出来,将一枚续元丹喂入了他的口中,救了他一命。他后来听说,她竟不惧灰飞烟灭的结局,为梵天挡住了八大域王联合的进攻。他听得这个消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她何时认识了梵天,何时对梵天情义如此之深。 再后来,他在天界为质时,偶尔瞥见梵天的紫霄宫中养着的一株黑牡丹,一眼便知那是她,在天魔一战中原本已经灰飞烟灭的她,又被梵天在紫霄宫中养大了。 这些旧事,提多总是让人伤心。 凤泫嗤声一笑:“天界这么多年了,能打仗的人,也就他一个,怕是到时候还得跟他较量一番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