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逊问:“怎么不抽?” “戒烟……”贺川说,“先忍忍。” 贺川把烟叼上,尝尝烟嘴味道也好,他瞄了下蒋逊,见她一脸沉静,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却绷紧了,指头上有血渗出。她今天早上才上了药,指甲伤根本没愈合,贺川想了想,打起精神问后面的人:“你怎么会被抓来?” 王潇愣了愣,脸上的泪痕已经结块,辫子乱糟糟的,额头有明显的血块红肿,她回了下神,干巴巴地回答:“我在阿崇房间睡着了,没想到有人闯了进来,阿崇不在,他连手机都没拿,他们找不到他,就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那个地方了。” 连张医生都不叫,直接叫阿崇了,贺川又问:“见到徐泾松了?” “见到了……”王潇又想哭,忍了忍说,“他差点把我……他说办完正事再来找我算账,他居然还找人去江苏找过我,幸好你们赶来了,要不然我就……我就……” 贺川打断她:“阿崇叫你来的?” 王潇摇头:“我想见他,自己跑来的……他今天是故意躲出去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抓了我……” 了解了,贺川也懒得再问,他靠着休息,手背上的血看起来已经凝固了,不知道多少是他的,多少是徐泾松的,车里没纸巾,他也没法擦一擦。 边上的人开口:“是进子弹了吗?” 贺川顿了会儿:“应该是。” “自己挖出来可以吗?” 贺川说:“不会……你会?” “不会。” 谁都不会,后面的人也不是阿崇,只会哭哭啼啼,更不用指望。蒋逊咬着牙,继续往前开,油表指针越来越靠近e了,等还差一点的时候,蒋逊突然加大了马力。 贺川坐直了一些,望向远处有灯光的村落。 太阳未升起,天色渐亮,灰蓝的天空一点一点走了出来。 碉楼旁停着两辆警车,八|九个混混抱头蹲在地上,边上还有三部他们的车,其中一部是贺川他们的越野。土房子外有两个弹壳,房子里头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桌椅都被推翻了,墙灰也掉了一地。 民警拿着两部手机,说:“这是你朋友的那两部,从他们身上缴来的,还有十来个人在逃,我们会尽力追捕。” 阿崇捧着两件外套,一件宝蓝色羽绒衣,一件粉色棉衣,他捏紧了,半晌才说:“再找找我朋友,他们一定没事的,一定在附近什么地方!” 民警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已经在调派人手了。” 村落的清晨醒得早,已经有村民陆陆续续出门干活,蒋逊找人问附近的医院,村民指了一户人家,是给村里人看病的赤脚医生。 蒋逊回到车里,说:“最近的医院在镇上,开车要两个小时。” 贺川问:“没借电话?” “那个人没电话,待会儿问问医生。” 蒋逊按照村民指的方向走,很快就看见了一间有院子的房子,院子外墙上还挂着一块红油漆写的“医院”的牌子。 蒋逊喊人:“李医生在吗?” 里面立刻有了动静,一个年老的声音说:“谁啊?” “有人受伤了,麻烦您给看看!” “来了来了!” 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很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出来开了门,眼睛一扫,见到贺川满手的血,“哎呀”了一声:“快点进来,快点进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