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逊随口道:“你在说他?” “嗯?”阿崇反应过来,“没说他,我就是打个比方。哎,你不是因为他之前得罪了你,就觉得他不是好人吧?他这人就这样,脾气差,有暴力倾向,没对你动拳头已经算他心地好了,谁叫你把我们俩诳上车的?” 蒋逊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别替他解释比较好。” “我说真的,他长得是像劳改犯,可人不坏!”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阿崇看了眼边上的大门,把烟灰弹到窗外,说,“他是个疯子,来造福人类来的!” 蒋逊回头看了眼阿崇,把他当疯子。 阿崇嬉皮笑脸地说:“明天咱们就后会无期了吧?我告诉你啊,贺川要找的那老头,欠了300多条人命,可他人间蒸发了,你说明霞山这么有仙气的地方,怎么就能生出那种人渣?” 王福家里。 王福阖上了日记本,听见贺川说:“王云山做错一件事,他要做出补偿。” 贺川从王福家里出来,上了车,让蒋逊先找家饭店吃饭。 蒋逊问:“村口那几家怎么样?” 贺川说:“随便。”过了会儿,他看向蒋逊,“明早送我们去车站。” 蒋逊问:“几点?” 贺川想了想,说:“6点,早点出发。” 傍晚回到别墅,阿崇收拾行李,把热水瓶和热得快也塞进了箱子,抱怨着:“没车真不方便,要不我们先回去弄辆车?” 贺川说:“一来一回吃饱了撑的?” 阿崇把行李箱阖上,使劲压了压,问:“你把地址问来了?” 贺川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叠现金,说:“嗯,王云山父亲的家乡,江苏的一个县城。” “你觉得这回能找到王云山?” 贺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阳光悄悄钻出云层,明天也许是个好天气。 他说:“也许。” 入夜后,王潇表姐回到了丽人饭店,她收拾了一下行李,找到蒋逊。 蒋逊刚刚躺上床,她抱着热水袋给对方开了门。 王潇表姐向蒋逊道谢,说:“我待会儿再去谢谢贺先生他们……早知道会出事,我那天晚上就该告诉你的,都是我不好,徐泾松说跟她一起去探险的时候,我就该拦着,是我那天想太多了。” 蒋逊说:“现在人没事就好。” “我们本来想报警,可是一来没有证据,王潇没吃亏,他们争执的时候她把徐泾松推下了坡,她自己跟着不小心滚下去的,二来,她还把徐泾松打成脑震荡了,他昏迷到昨天晚上才醒。” 蒋逊:“……” 王潇表姐有也有点尴尬:“听说他家里人明天会赶过来,他女朋友……她似乎是你妹妹?“ 蒋逊说:“八竿子打不着。” 王潇表姐松了口气,又说:“我们本来打算在这里住到年初三的,可是王潇这样的状况,我们也不可能有心思再玩,徐泾松的女朋友说他们家有钱有势,不管是真是假,徐泾松家里人明天会过来,虽然实际上是徐泾松的责任,可现在肯定说不清,我们也不想惹麻烦,所以想干脆早点回家。蒋小姐,我们想包你的车行不行?” “包我的车?” “我们回去要转好几趟车,王潇现在不能走路,很不方便,再说我们两家六个人,车费加起来也没比包车少多少,价钱可以商量的,就怕快过年了,你不方便,那我们再——” “好。” “另外找车——啊?”王潇表姐一愣。 蒋逊笑道:“价钱再商量,我送你们回去。” 她没“年”可过,有钱不赚是傻子,包长途数目可不小。 第二天,蒋逊提早10分钟到达别墅。 天还未亮,别墅二楼的一间房亮着灯,阳台上站着一个人,背着光,距离远,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朝向她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走了。 蒋逊耐性等待。 别墅门打开,贺川朝车子走去。 车灯笔直的光,是贺川脚下唯一的照明,他在驾驶座门外站定,右手食指点了下玻璃。 蒋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