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您去看看婶婶吧?”香芷旋心绪转移,语声轻快了一些。 “行啊。”夏易辰一面随她去往樊氏住的小院儿,一面说道,“生元宝的小福今年冬日要是再生几个,你选一个过来养着吧?元宝也三四岁了,等再长大一些,它会觉得闷,有个同伴在一起才好。” “好啊。”香芷旋欣然点头,“我正有这打算呢。” 叔侄两个一拍即合。 进到樊氏的住处,香芷旋说了几句话,便转去婆婆房里接寒哥儿来见叔父。 这期间,夏易辰坐到了床前,眼中这才流露出了担忧、心疼,“阿俪那个糊涂东西。” 樊氏笑着坐起来,“这种话可别跟阿芷说,阿芷会更自责的,她总不能怪罪自己的大姐。” “我清楚。”夏易辰握住妻子的手,“你受苦了。” 樊氏神色愈发舒缓,“你回来最要紧。这点儿皮肉伤的苦处,可比不得我整日里担心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跟阿芷不定哪日就要发疯了。” 她喝了口水,开始与夏易辰细细说起这段日子发生的大事小情。 夏易辰听得袭朗把钱学坤扔到了大牢里,不由失笑,“少锋这脾气……” “你还笑?”樊氏斜睇他一眼,“那到底是阿芷的姐姐,也是阿芷父亲的亲骨肉,我们就算是跟阿芷再亲,也不能厚此薄彼。我不方便跟少锋求情,这事情你得出面。” “小惩大诫而已,不用担心,少锋有分寸。”夏易辰笑道,“再说了,阿芷一定问过少锋的意思了,不然她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人不都是这样么,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樊氏叹气,“真是跟你们没法子。我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却正相反。” 夏易辰解释道:“这次出事的是大人,你才会这样想。要是连累到孩子们,不就等于要了人的命么?阿俪不把这个教训记一辈子,往后说不定就害了她自己的亲骨肉。” “……也是。” “到底是近年来的经历处境不同,阿俪与阿芷、我们已不是同路人。”说到这些,夏易辰也不由心生怅惘。他比谁都希望姐妹两个相互帮衬着过一辈子,情形却非如此。与阿芷齐心协力的,不是她的姐妹,反倒是在京城结交的宁元娘、两个妯娌。 没法子,人这一生哪有十全十美的。 ** 夏易辰回到京城第三日,将樊氏接回了家中。香芷旋每日都过去看望婶婶,连去了三日后,夫妻俩便不准了。 “好生在家服侍婆婆、相夫教子。”夏易辰教训她,“你总往我这儿跑算是怎么回事?实在闲得慌,就给我好生琢磨生意经,往后都需要你打理,别整日里没个正形。”又叫人抬了好几箱子账册过来,“都带回去,仔细翻阅。明年开始你帮我合账,我要做甩手闲人了。” 香芷旋被那么多账册吓得转身就走。 夏易辰在她身后哈哈大笑,之后命下人追着将账册抬去了袭府。 香芷旋给叔父整治的欲哭无泪,自此每天没了串门的时间,闷在房里做针线、看账册,有什么事都是听田卫禀明。 几日后,宁元娘诊出了喜脉。香芷旋连忙前去道贺,之后时日如常。 宁元娘自此被蒋修染拘在了家中,谁去看她可以,她出门却是想都别想。 ** 进到四月,前方传来消息:太子初战告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