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只有下跪磕头的份儿了。你自认秦家门第显赫,也配不起皇室吧?你便是有理无理,到了一些地方,也无从辩驳吧?” 秦夫人怒目瞪着宁氏。这是足以让她恼羞成怒的一席话。 “再多的我就不说了。”宁氏倒是气定神闲起来,“你过来这一趟,也不需对我卑躬屈膝,要给我们家老三媳妇一个交待才是最要紧的。她进门之后,最是懂得分寸,却也真不是好相与的。她要是容不得你这般敷衍,我也不会偏帮你。言尽于此,你好生思量。” ** 镇南侯夫人与香芷旋回来的时候,只见各自的母亲、婆婆神色不虞,正踌躇着如何开解,听得碧玉通禀:三夫人与秦家六奶奶到了。 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秦夫人虽然明显透着不甘愿,还是婉言对昨日的事情赔礼道歉了。 事情有了这样的局面,再加上镇南侯夫人在一旁帮着说好话,自然是安安稳稳落幕——秦夫人与她将钱友兰接了回去。 宁氏、钱友梅与香芷旋俱是松了一口气。这不是能让人开心的事儿,但已说明钱友兰真的在秦家站稳了脚跟——没点儿真本事,怎么可能有今日这样让秦夫人低头的局面。 不论个中有着多少磕绊,最起码,钱友兰被秦家认可。宁氏比谁都清楚,自己那番话,不足以让秦夫人低头到这个地步,不过是起到了一个添砖加瓦的作用。 钱友梅先是有着这件事,之后又听香芷旋说了自己可以用袭府的名头开了铺子的事儿,满心欢喜。她这处境,不允许她在意过程,凡事只要知晓结果或是未雨绸缪即可。 香芷旋则在仔细回忆着关于钱友兰的重重,告诉自己,不论今时、日后,都不可小看了这女子。知道这兴许是比钱友梅还要厉害的人物。 转过天来,香芷旋依然记挂着眯眯,去了安哥儿的房里。进院子时,没见到小黄和眯眯。 进门之后,钱友梅正在教安哥儿识字,她就说了声“不用管我”,随意翻看起安哥儿平日里要看的书籍画册。 过了些时候,就见眯眯慢吞吞走进门来,尾巴耷拉着,没精气神的样子。 她有点儿心疼,没来由,可就是心疼。走到眯眯近前揽住它,给它挠痒顺毛。 眯眯还是很受用的,乖乖地任由她示好。 过一会儿,小黄也进来了,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和眯眯。 很明显,眯眯更喜欢同伴,转去小黄那儿。 香芷旋笑了笑,回身落座,继续看书,时不时瞥两个小家伙一眼。 眯眯与小黄亲昵了一阵子,开始洗脸,清洁自己的皮毛。扭头努力地够到后背的毛的时候,竟是倏然倒在了地上。 香芷旋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丢下书站起身来。 钱友梅就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可别着急。它是力气太小,一早就是这样。” 安哥儿也忙道:“是啊,四婶,别急,是这样的。起初我也怕,可是眯眯就是这样,好几次了。” 母子俩最担心的倒是她。 香芷旋放下心来,随即便有些尴尬,道:“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没事就好。” 回到房里,她被元宝嫌弃了。 兴许是沾了猫的味道,或者是身上有猫毛,元宝见了她,理都不理。 香芷旋问过紫苏才明白原由,无奈地扯一扯嘴角,凑到元宝跟前,试图跟它讲和,“眯眯大病了一场,刚见好,难道我不应该去看看它么?你可不能这么小气,我最喜欢的肯定是你啊。” 元宝还是不理她。 香芷旋终于承认:她的话,元宝一句都听不懂。 她无奈地摸了摸元宝的头,“有本事就一辈子都别理我,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完话转去室内,洗漱一番,除掉一身累赘的衣饰,只余了肚兜、中裤,在床上小憩。 因着有喜的缘故,室内放的冰都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越多越好了——两位妈妈说了,室内太凉爽,说不定就会着凉,孕妇的身子骨是不好说的。她没法子反驳蓝妈妈、侯妈妈的说辞,就只好在休息的时候少穿些图个凉爽自在。 觉出有倦意的时候,她唤来蔷薇看着自己。说起来,有喜之后要是趴着睡,想一想都是心惊肉跳,她冒不起这种险。 蔷薇初听说她有这种坏习惯的时候,简直是匪夷所思,再想想她现在的情形,自然是不敢大意,时时刻刻盯着床上那个人。 香芷旋最初还真是不习惯有丫鬟这样照看自己。小时候,她身边两名丫鬟睡觉碰巧都有恶习,一个说梦话,一个咬牙,她忍受不了,自是全都撵到外室值夜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