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问身边的沈旬:“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运动会——” 他还没说完,沈旬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身子一侧,手肘撑地,道:“你是指那次运动会后拍照,你拼命往我身边挤……” “……”自恋鬼又来了,谢拾转过身子不理他。 沈旬伸长手,手指拨弄着谢拾的短发,道:“有点长,该剪了。” “大汗淋漓的,脏。”谢拾扯开他的手。 沈旬笑笑,凑上去亲亲他,小声说:“脏死了我也要。” 与此同时,傅子琛开始着力于挽救从前的生意伙伴—— 除夕夜,街灯璀璨,沈旬和谢拾无法肩并肩上街,只能靠在家里的沙发上,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动物。打开电视机,春节晚会开始播放,谢拾将水果拿过来,耐心地切开,沈旬跷着长腿,得意地指着电视机里的大势男明星,嘲道:“也轮到这家伙上台了,要不是我之前拒绝了邀约……” 谢拾手中动作一顿。 沈旬顿时意识到什么,住了嘴。 “你是不是不打算演戏了?”谢拾问。 沈旬一把将人搂过来,亲了一下,兴冲冲道:“快看,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马脸上台了!” “别转移话题!”谢拾淡淡道。 沈旬两周前解约,受到界内的橄榄枝数不胜数,大小片约如同雪花源源不断,他的电影还未上映,粉丝无数,只消在微博上一呼,便有万人响应,身价依然十分高,但是他已经一个月没有接新的工作了,再这样下去,再高的人气,都会有坍塌成泡沫的一天,李哥私底下给谢拾打过电话,让谢拾劝劝沈旬,沈旬脾气又不好,只听谢拾的话。 谢拾心里也十分清楚,沈旬已经着手处理退圈之后的事了。毛双跟他提起,沈旬解约前曾经上门拜访过,两人倒是在一部戏中以主演和音乐监制的身份有过一点交情,沈旬从来不是靠交情的人,但是却去找过毛双,希望他能多多指点谢拾,还有张萌萌、易长洲、李行南,和沈旬关系不错的人,这些大腕,都对谢拾多有照拂。沈旬在圈中虽然交情不多,但是演技过硬,导演制片人方面的人脉非常广阔,谢拾今后如果要进入影视圈,演技方面有他可以帮忙,其他方面,也有他留下来的资源铺好了路。 所谓铺好了路,只是将他的路让给了自己。 谢拾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无论沈旬喜欢做什么,他都支持,即使他们是情侣,是亲人,也是互相尊重的,但是他又不希望沈旬是为了自己放弃…… “你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谢拾问。 “就这几天吧。”沈旬捏捏他的脸,“别这么严肃,来,有芒果酸奶——摇头表示要我喂你,点头表示你喂我——” “你骗我。”谢拾摇头道。 他猝不及防地被吻上了一口酸奶:“唔。” 唇分时,沈旬揽过他,认真道:“其实是你住院的时候,有一瞬间,我……” “你什么?”谢拾好笑地看着他词穷捉急的样子。 沈旬难得地沉默了几秒。紧张、自责、崩溃、痛彻心扉,那时,短短几小时,所有的情绪都尝遍了,不亚于当年失去父母的痛苦。如果谢拾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留下来的又只剩下他,每次留下来的都只剩下他,他已经受够了。跟谢拾比起来,仇恨、梦想、未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在病房外下了决定,要买戒指,要表白,即使脸红得说不出口,要浪漫,要对他好,还要坦白真相,即使谢拾知道后会动摇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于是他接下来赶赴美国电影的片约,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分离了。 退居幕后,这能叫什么牺牲,为了自己所爱,这只是随手献上的一束玫瑰而已。 而他要献给谢拾的玫瑰,必须是去掉刺的,首先傅子琛就是一个障碍,他必须得清除掉—— “你什么?”谢拾又笑着问了一遍。 沈旬捏住他的脸,千言万语,只笑着说:“我并不后悔。” 除夕刚过,傅子琛又迎来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傅氏同时拥有房地产公司和音乐公司,经常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本来就面临不小危机,之前他又绯闻缠身,导致公司出现更大危机,股价下跌,公司份额迅速缩小,被方柏天以低价买入,既然入了股,便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他绝不相信方柏天会做出损人损己的事情来,更何况方柏天和他有同样的敌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于是便放手一搏,将后门空背露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