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文临走前,站起来戴上墨镜,勾着嘴角道:“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被音乐教父上赶着合作,还给拒绝了,不过。”他墨镜下的眼睛分辨不出神情:“你放长线钓大鱼也得注意分寸,万一没弄好只有两个下场。” “什么?” “要么鱼跑了,要么鱼生气了将你一口咬死。” 谢拾没什么表情道:“谢谢你提醒。” 张非文耸耸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只不过顺道来看看好戏,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谢拾独自在咖啡厅坐了会儿,面无表情地盯着杯子里的咖啡。 傅子琛是怎样性格的一个人呢?实在很难概括。 上辈子谢拾一开始与苏成济签约,签约八年,一直没什么成绩,偶尔跑跑通告,在同公司艺人的mv里客串一下,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也不用认识太多的人,除了经常被苏成济冷嘲热讽之外,日子过得也算悠闲。如果可以,他那时并不希望自己出现在一切可以被沈旬看得到的地方,但是心里又隐隐期待两人可以见面,一边逃避着,一边期望着,心情一直十分复杂。 他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去好了,因此,中途不是没有其他演艺公司的经纪人来找他,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直到后来,某天经过市中心的时代广场,看见广场中心的巨型荧幕上,沈旬的代言广告,明明只是一只代言广告而已,却引得无数行色匆匆的人驻足观看。 人山人海川流不息,谁也没有注意到停下脚步的他,谢拾仰头凝视,突然就觉得他和沈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到让他莫名鼻子一酸。 除了多年前被刻下的那道不能逾越的鸿沟,还有更遥远的距离,正如他此刻仰望的姿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没接任何通告,在小公寓里闷头睡了了三天三夜,之后便毅然和苏成济解约,转投另外一家经纪公司,直到后来被傅子琛提拔。 傅子琛把握音乐和市场的能力使他在娱乐圈如鱼得水。 谢拾在他手下出了上辈子的第一张专辑。 人生中的第一张专辑,销量还没统计出来,谢拾已经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练习室里一遍一遍地兴奋地练习着吉他,此刻即使是厕所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也是最美妙的声音。 傅子琛靠在门边。 谢拾在人生中第一张专辑上虔诚地亲吻:“祖国万岁,专辑万岁……”他认真地抚摸着专辑上倒映出来的他的影子,心里计算离沈旬又近了几步。 傅子琛走过去在钢琴旁坐下,嘴角掀起不屑的笑:“应该说我万岁。” “谢谢师父!我会好好努力的,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时候谢拾远比现在天真。 “哦。”傅子琛按下了第一个音键。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傍上了大腿,转眼就想着靠自己的力量了,这话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谢拾想了想,道:“你上次说要拿到刘导那个角色,得先摸清他常去的酒吧,与他套近乎,我觉得不必,还有其他很多角色呢,那个刘导不像是什么好人。” “哦。”傅子琛弹奏出前奏。 ——教一条狗还能使唤呢,凭什么别人可以做,你就不可以? 谢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抿了抿嘴,认真道:“我希望走一条清清白白的路,靠自己的双手,即使最后的结果是失败,也没有什么关系。” 傅子琛手下的音乐不停,却微微侧过头来,倨傲地看着他:“撒谎。”傅子琛的声音带着嘲弄,就像是把一口浓烟喷在对方脸上。 “不用装糊涂,你也知道,娱乐圈里只有两种人。” “黑的,和假装白的,后者比前者更让人恶心。” “你是哪种?” 这是他和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