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捏住拳头,逼迫自己一定要忍。 等他冷静下来,天台上早就不见了沈旬的踪影。 方柏树盯着垃圾桶里的烟头,觉得肚子有点饿,蹲下来掏出面包大口咬下去,一边咬牙切齿道,沈旬这人真不可爱,果然没办法做盆友! 等等!他的目光又移到垃圾桶里,这条领带……好像有点眼熟……??? —— 本来被沈旬讽刺一番就已经够心烦的了,没想到又撞上谢拾,而且看对方不善的脸色,方柏树简直要哭了。 谢拾半靠在车上,等在方柏树的必经之途。 远远看他,安静又淡然,与满身冷厉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沈旬截然不同。 可吐出来的话倒是没什么两样。 “你打算宣战,还是就此收手?”谢拾盯着他,眼睛移到他的右手上,像是要把那里盯出一道血痕。 谢拾素来温和,但方柏树见识过他打人时狠戾的模样,不由得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把手藏到身后。 谢拾静静看着他,心里很清楚,方柏树和杨息尧、傅子琛不同,他虽然行迹过于恶劣,嚣张跋扈,但一向是明着来,不会在背后耍什么手段。 原本谢拾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所以对他的所有挑衅,都没有往心里去,可是这次不一样,沈旬在他眼皮底下受伤了,就凭这一点,他必须得给方柏树一个教训。 方柏树心里暗暗叫苦,他到底干什么了?!挑衅沈旬几句,马上就被谢拾打了回来!好不容易轮到一场可以明着欺负谢拾的戏,又被沈旬当场踢进水里去,害他成为全剧组的笑话! 沈旬还不动声色地阴了自己一道,害公司运转不灵,父亲住院,本来他和家人关系就十分僵冷,这下更糟糕了! 谢拾还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简直不给人活路了!简直欺负人! 方柏树没好气道:“怎么,还想夫妻混合双打怎么地?” 谢拾噎住。 夫妻?什么东西? 方柏树却看也不看他,径直钻进他的车子里。 谢拾诧异,一手拦住他:“你干什么?” 方柏树顿在原地,一向嚣张跋扈的神色此刻沉寂下来,有几分清冷,他疲惫地叹了口气,道:“我有些烦,找不到人聊天,你要是有时间,听我说说话,我给你一小时一百万!” 谢拾:“……” —— 谢拾有些无语地看着方柏树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他手里拎着两瓶酒,脸上戴着墨镜与口罩,这时候已经是晚上,路上没什么人,偶尔走过的几个女孩子对方柏树侧目而视,方柏树招摇地对她们挥挥手,得意洋洋地摘下墨镜抛了个媚眼。 女孩子们认出了他是谁,惊呼一声,迅速朝他围过去。 方柏树却故作神秘,匆匆迈动脚步,跳上谢拾的车,对他道:“好了,有酒,有雪,全都齐了。” 谢拾蹙起眉,手搭在方向盘上,并不开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柏树笑道:“朋友之间聊聊天呗。” 谢拾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淡淡道:“我和你可不是朋友。” 方柏树无所谓地耸耸肩,拧开酒瓶,直接灌了一口,挑眉问:“你和沈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性格可真不一样。” 谢拾微微触动,侧过头去看他。 方柏树苦笑一下:“沈旬打人,捏蛇七寸,一击溃败,偏偏我根本无所察觉。他仅仅是放出风声,就引得其他几家公司猜疑不止,这几天我爸的公司陷入混乱,他为了这事愁得进了医院。” 谢拾微微敛神,这事他并不知道,实际上,他对沈旬不了解的地方太多了,若是从上辈子那场火灾开始算起,他们之间,这次重逢,中间已是隔了二十年。 沈旬从小这样,手段总是比他厉害些。谢拾自己,反倒太过心软,怯懦,有时候甚至优柔寡断。 但谢拾心疼,心疼这些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旬的变化。 谢拾嗯了声,没什么表情道:“他很厉害。” 方柏树:“……我这么惨难道不应该被安慰下?” 谢拾瞥了他一眼,道:“你活该。” 方柏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