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二房太太,就看潘家的家风了。 有的人家,比如现任大总统,家里九房妻妾,大姨太妓-女出身,三姨太是朝鲜国王妃的妹妹,可四姨太和五姨太却是这位韩国贵女的两位陪嫁婢女,七姨太又是妓-女,你猜诸多妻妾里,管家应酬,随同大总统去接见外国使节宾客的是哪个? 正是这位风尘出身的大姨太! 所以只看家风吧,家风好呢,断然不至于如此,家风不好呢,什么规矩都是狗屁,尤其是越位高权重,越视规矩如无物。看看历朝历代,谁最不守规矩?是皇族。 不过,任何一个社会,中层,以及上层里偏下游的人家,是最有规矩,最一板一眼的,人们对一个朝代的最终印象,都是这一群团体的功劳。 不是有一个说法吗,最顶尖的那一撮人,和最底层的那一撮,都是三角形人,中间数量最多的,是四四方方的人。套在这里,四四方方的这群人就是守规矩的;也万幸,社会的主流永远是这一群人,不然一个社会,该有多乱呢。 扯完了这个话,回头又是一天忙碌的工作。 下班时,好些同事都提着包往电车而去,突然一辆车朝着她们按喇叭。 陈寒润看了,推推蔺晗,道:“这车子,好像是找你的。” 蔺晗回头看,只见一辆半旧不新的汽车在路边,里头探头而出一个小脑袋,是陈悦儿。 她招手,喊:“晗姐姐,来上车。” 蔺晗见状,忙跟众人说:“有朋友来接,你们先走罢。”说了快步往汽车去。 开车的是陈悦儿哥哥陈安良,蔺晗上车后,跟他打了招呼,问:“你们怎么来了?” 陈悦儿笑嘻嘻的,说:“今天车行的少东家生日,下班早,我就让哥哥来接你。”又忙看蔺晗的脸和手,“姐姐好点没有?” 蔺晗养病时,陈悦儿有空就来,还炖了猪血汤送过来给她喝,让她补血。 听说他们不是特意来接,蔺晗也便不忐忑了,不然误了陈安良的生意,真是不好意思。 她笑了,道:“好多啦。” 陈悦儿愤愤不平的道:“哥哥,你要是知道哪个人害的晗姐姐,一定要给我们出气。” 陈安良随口应了,道:“如今东北乱着,许多人从那里逃难过来,他们在京城里做其他生意不容易,都混入车行码头之类的,你们啊,都小心些,最好是包辆月车,安全可靠,出入也方便。” 包月车可以是汽车,也可以是人力车,但无论哪一种,都太贵了,蔺晗想过,但没那个财力做。 回家后,蔺晗留陈悦儿和陈安良吃饭。 晚上,蔺晗擦洗过身体,打理头发时,看到了那根拐杖。她坐下来,打开抽屉,摸出三少留下来的电话,不由心里又烦上。 脚好不需要拐杖了,要不要跟他挂个电话说一声? 总不能昧下他的东西不还吧。 可每每拿起话筒,她又心生抗拒。 多见一次,多说几句,都仿佛牵扯的更深。 这一拖,又拖到了同文戏剧社开戏的日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