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一旁的同伴相视一眼,咬牙将他扭起,送入屋内,若不然以主子喜好连坐的性子,谁也难逃一死。 闻及屋内传出的哀嚎惨叫,守在角落楼的侍从们各个面如土色,四肢冰凉,却不敢避开半步,木木的立在原处。 崔莞不知自己方才堪堪与殒命之劫擦肩而过,她立在**秋雨摧残下,原本挂在枝头的果子落了一地,散落在尘泥之中,四下一片疏落凋敝,秋意的萧索,铺陈入目。 思及昨夜一遇,崔莞心中微叹,秦四郎那番话,是示警,又何尝不是回避。 她虽不知秦四郎如何投入刘冀门下,但以刘冀的脾性,既然将如此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又岂会让他安然离去? 泥潭深陷,若无外力,秦四郎定然难以抽身。 莫名的,崔莞眼前浮现出刘珩那张喜怒无常的脸,若是他…… 念头刚起,她不由呆怔而下,随即自嘲不已。 以刘珩在齐郡时,那番使在秦四郎身上的谋算,怎可能会出手相帮?再者,秦四郎不顾一切返身踏入寒门之势,所为便是对付刘珩,以复倾覆家族之仇。 两人间的争斗,凡是明眼人均能看出,必定不死不休。 她却生出这般荒诞谬妄的心思,真真可笑至极! 尽数撇开心中所思,崔莞转身朝院门行去,此次,无人阻拦,守门的两名妇人亦不见踪影。 崔莞足下微顿,昨日之前,她仍无法出入庭院,怎么今日却如入无人之境? 下意识,她似有了明悟。 秦四郎将她拘于庭院之中,是为阻自己随意进出时,撞上刘冀罢? 独看昨日刘冀的言行便可得知,他已将秦四郎视为囊中之物,根本不允任何人染指。 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笼在心底的一抹阴郁顷刻消散,她抬眼远眺,虽是秋意渐染,但园中仍是百花齐绽,俨然是一卷春意盎然的美景画卷。 不过,崔莞却无心赏玩,虽说秦四郎昨夜曾言,过两日便会将她送出别院,然而她素来不会将性命尽托他人。 拿定心思,崔莞便朝园中走去,她避开昨日行过之处,尤其是临湖的角楼,就这般走走停停,状似赏景,实则将四下地形铭刻入心。 晌午,腹中空空的崔莞,踩着笺青送膳的时辰回到庭院。 “姑子。”刚欲出门寻人笺青望见回廊另一端缓缓行来崔莞,紧绷的心弦骤松,她快步迎上前,焦声道:“姑子游园,怎不唤奴婢一声?若误闯了不该去之处,” “不该去之处?”崔莞秀眉微蹙,这别院之中,还另有隐秘不成? 笺青面色微白,呐呐言道:“梵公子所居的院落便是不该去之处,除去主子置下,服侍梵公子起居的仆从外,若谁擅闯,便可,便可当场诛杀。” 刘冀这一手,与秦四郎前些时日将她拘于庭院中避祸之举,大同小异,是想时时刻刻将他置于目下,便是无法亲眼目睹,亦可日日有信。 如此一算,想必秦四郎身旁的人,十有**是刘冀手下忠仆。 若不然,刘冀也不会得知她所在,前些时日不来寻,无非是秦四郎未与她多有接触,直至她伤势好转,秦四郎上门次数日渐增多,刘冀这才坐不住,冲杀而至。 “姑子。”笺青瞥了一眼崔莞平静的面容,又道:“公子好似身子不适,主子寻来太医令,此刻正在别院中,您,您还是暂且莫要到园中去罢。” 微微发颤的声音,落入崔莞耳中,震得她的心也止不住颤了两颤。 秦四郎身子不适?刘冀在别院中? 幸而老天开眼,这一路上都不曾碰上那阴狠毒辣的二皇子。 崔莞光洁的额前泌出一丝丝冷汗。 自不用笺青再劝,只要刘冀一日在园中,她半不都不会踏出庭院。 几日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