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雪有人扫,她家大门前和院子里可是“一片净土”,厚厚的雪地白的耀眼,一脚踩进去小腿都看不见。几棵枣树和梨树变成了玉树琼枝,漂亮是漂亮,仔细一看几棵树都有枝条被雪压断,屋顶更是凭空高了一尺。 父女俩从院门口跋涉到放着工具的厢房,鞋子里都进了雪,袜子又湿又凉。车上带了雨靴也没用上,积雪比靴子还高,雨靴靴筒又宽大,穿上就不是渗雪了,那是往鞋子里装雪。 “这种时候还是雪地靴方便。”梁康时感叹道。他也不是不知道,主要是因为家里没有。这边雪下的不多,冬天也不怎么冷,都不爱穿又笨又重的雪地靴。 梁康时把一双干净的袜子塞到梁衔月手里,叫她换好了去一边坐着,等他铲出一条小路来再出去。 梁衔月不乐意:“我也是回来干活的。” 梁康时没办法,给她指了个事做。梁衔月拿着一根长竹竿,上面绑了一把小扫帚,又撑了一把伞,去打几棵果树上的雪。 积雪不仅会压伤枝条,化雪的时候果树还容易冻伤。这几棵果树都是她出生没几年种下的,年岁和她差不多大,小时候年年都吃上面的果子,枣子脆甜,梨子皮有点厚,但是果肉清甜多汁,现在虽然不住在这边了,这几棵果树要是冻死了她还是心疼的。 梁衔月用脖子和肩膀夹着伞,高举着竹竿去拂枝头的雪,这个时候树还没落叶,枝头的雪沉甸甸的,一个个雪块砸在伞面上,发出噗噗的沉重声响。 脖子也酸,手臂也酸,她好不容易打完了一棵树的雪,立刻跑到一边蹲下来休息。等再一抬头,梁康时已经铲出了一条路,不用再趟着雪走了。 梁康时拄着铁楸站在一边,一叠声地问着:“饿不饿?冷不冷?去车上吃点东西暖和一下吧?” 梁衔月摇头,梁康时已经拿过了她放在一边的竹竿,走向另一棵树,梁衔月赶紧追上去给老爸打伞。 梁康时一边麻利的扫着树上的雪一边说着今天的安排:“把这两棵树弄完咱们就吃饭,下午把房顶上的雪打了咱们就回家,我看着天又阴了,别是又要下雪。” 他们家旁边就是村里的小超市,父女俩买了两桶泡面,借着超市里的热水,凑合吃了一顿。下午的工作量不小,就算不管院子里的积雪,光是只管四间大瓦房、一个放工具的厢房和一个装柴火煤炭的仓房这几个房顶都有的忙。 别看房子数量不多,可是梁衔月家宽敞明亮,又不用考虑什么房价公摊,每间房面积都不小。听她爸说了,家里的老房子没人住总是不行,没了人气房子迟早要坏,他和梁妈还存着一点年纪大了从城里回来养老的心思,今年重新铺了地暖,窗玻璃都换成了保暖的双层玻璃,想着能不能租给哪个爱惜房子又知根知底的村里人。只不过虽然条件好,但是要求也多,农村里的房子不好租出去,房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合适的房客。 梁康时晃了一圈,决定先从厢房开始干,瓦房的顶有坡度,雪块要是一起滑下来容易把梯子撞翻,但是他们家的厢房是平顶的,而且和瓦房连在一起,可以从上边爬过去。 梁衔月用铁锹把屋顶的积雪推下去,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梁康时,她爸正跨坐在房脊上,手里也是一把铁锹,看着还算稳当。梁衔月叮嘱了梁康时几句,视线突然转到了房脊头的脊兽上。 说起来自己的名字,也和这脊兽有点关系。 当年梁衔月出生是早产,又正好赶上一个雪夜,救护车迟迟不来,梁妈眼看着就要生了,梁康时只好匆忙找了村子里做过接生婆的王大娘,好在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救护车还没到,梁衔月已经落地了。 梁康时把王大娘送出门的时候,回头一望,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轮皎月高悬,正好升在房顶的脊兽附近,那不知道是什么神兽的脊兽大张着嘴巴,仿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