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声问道:“夫君,今日怎的回来了?” 段殊将她耳边发丝在指尖缠绕,乌黑青丝一圈一圈攀附在指节上。 听得这话,松手往椅背后一靠,“这是小爷府内,自然是想怎么回便怎么回!” 他看了眼桑桑,意有所指反问道:“莫非你不想让我回来?” “新做的裙衫很好看,但若多花些心思在正道上便最好不过。”段殊说完便起身离开。 风儿吹过,余温不再。 桑桑愣了愣神。若他不喜,为何碰自己,还一直不撒手。但若他喜,为何一直不与自己圆房。 她伸手拍了拍脸,罢了罢了,不去再想这事。 红着脸起身,想换下这纱衣。但屏风内只搬了这张案几,并无旁的衣物。 夜已深,她不愿宣人进来。 至于劳烦段殊,还不若直接出去。 深吸了口气,桑桑佯装镇定往外踏了出去。软底的绣花鞋踩在大红羊绒毯子上,静悄悄。 她觉得可以无声无息躲进被窝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这狼狈模样。 没曾想刚踏出几步,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那人明明在床榻上翻一书卷,也不抬眼瞧自己,也不知怎么晓得自己来了。 “来了?我以为你想在里边儿待到天明。” 段殊翻了页兵书,往日里常看的今日一字也看不进去。 他抬眼瞧那女人,敛下眸内暗流继续看手上书卷,道:“怎么还不过来?!这外头是有狼还是有虎。要你怕成这样!!” 桑桑抿了抿唇,默念道不气不气。 走了过去。 放下帷帘,见段殊靠在床榻外侧,一动不动看那书卷。 也不知真有那么好看,都不眨眼。 她双手撑着床榻,两条玉足屈起,想绕过那两条长腿,去到里边。 室内烛火未灭,水红纱衣朦朦胧胧,帐中鹅梨暖香愈发浓烈。 段殊无法忽视腿边异样感,攥着书卷的手指紧了紧。 进了床榻才发觉,榻上本有两床被子。 今日竟只余下一床,思及莫嬷嬷今日举动,桑桑面上羞红一片。 坐在一旁扯出被子来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 温香软玉在身侧,还特意着纱衣引诱,段殊自认不是圣人。 他闭了闭眸子,沉声问道:“又怎的了?” 桑桑嗫嚅了唇,两手指尖戳了戳,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望向他:“夫君,我也不知为何只有一床被子了。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我事先真不知。” 段殊看向她一开一合的小嘴,听不进她在说些什么。 水红纱衣,屏风内小憩,榻上被褥没了一床。 她手下的人,自是听她的话。 他凑近了,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暖香。一手抚上那脸颊,指尖摩挲。 桑桑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屏住了呼吸。 他垂着眸子,浓密睫毛挡住眼底,看不透也看不清。 段殊越凑越近,就在桑桑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时。听见耳边清冷的声音:“我自是信,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晚间燃的正旺的烛火被人吹灭。 作者有话说: 第七章 使坏 夜深,夏日里虫鸣声隔着窗纱依稀可闻。 桑桑躲在被褥里,两手缩在身侧,不知该往哪摆好。 前日里自己醉酒,脑中不太清明。睡醒时天光已大亮。 所以今日,是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同榻而眠,尽管这人是自己名义上夫婿。 桑桑竖着耳尖听见段殊放下书卷,还有宽衣时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感受到一人掀开被角,躺下后床榻左侧往下微微塌了一块儿。 末夏尚余几分燥热,她放缓了呼吸,悄悄将两手拿出抓着被褥。 屏住气息,悄悄偏头往身侧看了看。 月色朦胧,入目是段殊高挺的鼻梁,往日里带着戏谑,高傲的眸子此刻阖上。 肆意张扬的脸庞此刻静了下来,温和俊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