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当他的面缅怀自己的初恋! 司机见他脸上表情几经变幻,还劝道:“小伙子,你长这么帅,什么漂亮姑娘找不到?天涯何处无芳草?” 应枫麻木道:“我是gay。” “呃,那你长这么帅,什么帅气小伙子找不到啊?” “找不到了。” “啊?” “天底下只有一个他,找不到了……” “……”司机也不敢再跟他搭话。 最后应枫去了南安理工大学。 南安理工大学,在应枫母校南安师范大学的隔壁,与颁奖典礼现场正是一个东,一个西。 打车钱就花了三百多,城市太大。 应枫付钱下车的时候,看到自己支付宝中的余额也是一愣。 自从八年前开始追星后,他的存款几乎从未超过五位数。一有钱,就立刻花了出去,为金澍做各式应援。 这次也是因为金澍本人都发话了,他们做粉丝的都不想惹金澍生气,暂时都不敢花钱。 应枫也刚领完这个月的工资,还有一些过节发的奖金与福利,零零碎碎加起来,接近两万块。 原来,不追星,他可以立刻这样富有。 应枫下车,往理工大学里头走。 大学也已放假,人很少,灯都亮得少,门口黑黢黢的。自从毕业后,应枫总是很忙,追星不能落下,工作更要好好表现,几乎没有回母校看过。自己的母校都如此,更遑论隔壁的学校? 更何况,其实自从金澍当年消失后,应枫再也没有勇气来这所学校。 依然在下小雪,应枫被冻得更僵。 他也是才发现,他的外套落在了金嘉月的车上。 他总是在做蠢事啊。 几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但他还是不由走到了当初金澍他们练歌的地方。他走到那处才发现,原来当年的那栋五层的旧楼已不复存在,如今代替它的,是一栋崭新而又气派的少说也有十几层的高楼。 早听说,理工大学新建了几座楼。 没想到,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栋楼,早就已经消失。 应枫失笑,这算什么? 他终于鼓起勇气来追忆自己的过去,等来了才发现,他连追忆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在意的东西,在他人眼中,原来真的可以什么也不是。 他转身,沿着僻静小道,迈过铁门,一直走到他当年第一次跟金澍搭话后,兴奋地直蹦跶的河边。 河边的长椅倒还是在,长椅旁的几株枫树也在,只是冬日里的树枝早已光秃秃。 应枫抽了抽鼻子,走到长椅前,转身坐下,望着面前的湖水发呆。 八年前,初秋的那一日,他就坐在这里。 从天亮坐到天黑,再坐到天黑。雨落了停,停了再落。他终于成功倒在长椅上,是冯蕾蕾找到他,请人将他拖了回去。 其实此时再看,应枫觉得当时的自己很矫情。 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等,当年的金澍并未给过他承诺啊,为什么一定要等? 他明明可以早些走,也可以不用淋雨,可非要倒在长椅上头才舒坦? 年轻时候似乎总是格外偏执与自以为是。 他的怒气已渐消。 此时他也没什么好怨的,也已不气金澍。 虽然金澍骗他,虽然金澍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喜欢他,甚至可能根本就不喜欢他。 就像金澍能面对镜头说那么真诚的话一般,也像金嘉月都赞过的演技好那般,更像是金澍面对所有人时的彬彬有礼一般。 他看到的金澍,真的不一定就是金澍。 也像冯蕾蕾说的,不论如何,好运气的是他。有谁能有他这样的运气,和大明星轰轰烈烈谈这样一场恋爱? 挺值的。 真的挺值的。 他再抬头看,眯着眼,看旋转落下的雪花。上次坐在这里,天空中落下的是数不尽的雨滴。时隔八年,又是难得一见的雪花。 他苦笑。 看到雪,不由想到元旦和金澍一起出去玩的时候。 金澍在雪地里背他—— 想到这里,应枫的眼睛立刻红了,他抽了一声,低头,双手捂住脸。 是不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一天了? 他的手掌渐湿,泪水滚烫,竟然还暖了他原本冻僵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