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表现在外,便是他颇为神思不属地跟在戚寻的身后,直到他们从横门大街走到了长安城东北角的宣平门一带。 如果说横门大街这里是作坊商铺的所在,宣平门附近的闾里就是长安城居民的居住地。 独孤阀自然是不必因为居民区室居栉比后不足以支撑所有的居民居住,跟着挪移到城外去的。 身为四大门阀势力之一,他们所居之地更是最为接近明光宫的位置。 比起官府府衙,从外表上来看独孤阀的所在倒是更像是个在长安城中隐居的宅邸,在戚寻和宋缺打听问路的时候也顺便听到了独孤阀住所的名号,叫做西寄园。 而在戚寻将早已准备好的拜帖送交守门之人后,她也顺势透过这朱门院墙看到了一蓬正生在墙边的斜枝,倒也的确是别有一番野趣。 宋缺原本还有些担心尤楚红并不会见他们,但事实上他还是有些小看这位独孤阀女高手的风度了。 在经由人领路抵达尤楚红面前后,这位形貌雍容,因为被哮喘病症折磨而显得有些嶙峋的老夫人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戚寻和宋缺,只在看到两人身后的了空的时候神情中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来。 “我听过些关于你们的传闻,宋公子若是不介意,我倒是不想将你当做宋阀少主来看待,权且当做个江湖后辈如何?” 尤楚红一手握着她的碧玉杖,谁都不难看出她露出在外的腕骨看起来有些瘦削突兀。 但她却显然并不像是个年到六十的老妇人。 比起一般到了这个岁数的人,尤楚红的发色乌黑得有些异常,甚至连肌肤也透出几分保养得宜的莹光,怎么看也不过是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但作为独孤阀的当家人之一,她通身的威慑力实在让人有种如临山岳之感。 四十年后的尤楚红被称为四大门阀中仅次于宋缺的第一人,在这四十年前的当口,倒是让戚寻足以判断出,若是没有哮喘症对她的武力值进行制约,此时的尤楚红实力的确在宋缺之上。 尤老夫人已经又开了口。 这一次却是将目光从宋缺的身上挪到了戚寻的脸上,“比起宋公子,我倒是对姑娘更感兴趣一点,听闻姑娘在净念禅院独对四大圣僧,打伤了嘉祥大师,击杀了石之轩后将了空大师也一并带走,如今看来倒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戚寻原以为尤楚红这里收到的总该是最为真实的消息才对,但从她话中所说,却好像在顺序上有些反过来了。 不过戚寻也没有从中做出辩驳的意思,反正尤楚红的这种理解方式,在结果上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更显然对戚寻营造一个高人形象有利得多。 她只是在尤楚红随后问及她姓名的时候,回了句自己的名号。 “这么看起来我尤老婆 子倒是很有福气,如今何止是净念禅院,连带着失去了首领的补天阁,和死了个内门弟子的阴癸派都在查找戚姑娘的来历,却是我先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尤楚红轻咳了两声后,在抬眸间却一改方才的好说话,俨然拿出了门阀领袖的气度,“不过欣赏两位是一回事,两位忽然登门造访我独孤阀却是另一回事——” “敢问姑娘为何事而来?” 直面尤楚红这句尤带震慑的问话,戚寻面不改色地回道:“为尤老夫人的哮喘而来。” 尤楚红不奇怪会听到这样的话。 自从她修炼披风杖法走火入魔之后,前来打探情况的也好,来讨好她们独孤阀的也好,多的是人声称自己有名医之称,能替独孤家分忧。 但让尤楚红奇怪的是,这句话会从戚寻的口中说出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与戚姑娘和宋公子都是非亲非故才对。” 尤楚红以女子身份当家,比谁都清楚这世上从无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固然这位来历神秘且上来便一次性拉稳了净念禅院和魔门的仇恨值的姑娘,说不定还真有一手不逊色于她武功的医术,也很难让她相信这便是她不远千里抵达长安的目的。 “这是自然。”戚寻并没错过尤楚红在目光中露出的质疑,她当即回道:“但长安城中我若想寻个门阀势力做个交易,却绝无一人有尤老夫人这样的身价,不知道尤老夫人认不认同这句话。” 这话的确说得通。 尤楚红不仅是独孤阀的武力值支柱,现任独孤阀阀主独孤峰还是个远近闻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