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并没打算将明玉功教给他,只教了他移花接玉的移花宫绝学而已。 在邀月的印象之中,当世能将明玉功修炼到这个水准的,应当只有她和自己的胞妹而已。 怜星此刻身在何处,邀月绝不会不清楚,更知道对方的内息并不呈现出如此样子,所以棺材里的不可能是怜星。 那么她又是谁? 邀月心中在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这让她做出的反应,是在白发青年领着棺材出了这扬子江酒楼的店门的时候,当即一把抓着江小鱼也跟了出去。 小鱼儿这次可没有出声气一气邀月,或者说一句自己还没吃饱的机会,邀月已经毫不留情地点了他的哑穴和周身大穴。 她想了想带着个人去追总归不大方便,干脆将动弹不得的小鱼儿随手丢到了树上。 当然说随手其实也不是那么随手,起码这棵树看起来枝梢足够浓密,能够完全遮盖住小鱼儿的身形,不至于让哪只飞鸟来把这鱼儿给叼走了,在树下仰头也完全看不到小鱼儿的位置。 要不是他不能动不能说话,江小鱼简直恨不得叹气。 这位铜面人还真是说风就是雨,方才还将盯梢他当做自己的头号大事,现在又追着那奇奇怪怪的两人一棺材去了。 他现在就两个想法。 那个铜面人最好是别从那个白毛那里得到什么操纵活死人或者赶尸的技法,听说湘西这地方很邪门的,小鱼儿还不想变成断脖子的小鱼儿,也不想变成个可怜的傀儡。 能吃会跳会折腾人的才是他江小鱼嘛。 另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但那个白毛也最好别将铜面人给弄死了。 要知道哑穴这种穴道是不能乱点的,要是超过了三个时辰不给换气,他现在还是个挂在树上挺尸的江小鱼,等到天明的时候就是条死鱼了。 邀月可顾不上江小鱼这会儿在纠结地想着什么东西。 花无缺那手“寒凫戏水”的轻功出自她的教导,她自己的轻功自然是只高不低,加之她这冠绝天下的内功造诣,在空中几乎只见一道幽灵一般的残影。 她花费了一点时间在安顿小鱼儿上,却还是成功追上了那特殊的组合。 邀月立在屋顶上尾随在那两人身后。 那傀儡青年拉拽着板车,车轮在沉寂的夜色中发出一阵阵滚动的声响,而两人的脚步声却几不可闻。 若是谁在这样冷清的夜色中迎面而来这样的人,恐怕会真觉得有些诡异莫名的。 邀月既然吃不准这两人的来路,也就自然不知道他们要往何处去。 好在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深,这两人并不打算继续赶路,而是在其中一处客栈中落了脚。 要让棺材进客栈显然不那么容 易,但这白发青年从袖中拿出的银两要买下这间客栈只怕都没什么问题。 那客栈老板又怎么会拒绝,甚至当即就表示可以替对方腾空整层楼,就为了从人到棺材都有一个足够舒适的体验。 “不必了,”邀月耳闻对方回答道,“别打扰旁人了,领路吧。” 那傀儡青年依然尽职尽责地扛起了棺材跟上了楼,明明顶着一张如此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却被充当做了个苦力,还是个扛棺材的苦力,如何看都像是个无比荒谬的画面。 又听到了这白发青年出声道:“开两间连在一处的客房,其中一间放棺材。” 那店家也不敢多问,琢磨着是不是这棺材之中躺着的是这位阔绰客人的至亲或者是挚爱。 但这话他可不敢问,他生怕自己一问反而得罪了这位客人,到手的银两反而飞了,那就实在是不划算了。 如今三湘镖局丢了镖银,铁无双身亡的动乱才没过多久,外出走动的人本就不多,能有这么一大笔进项,他这个月都不必愁了。 他又问了问要不要送些饭食热水上来,得到了对方否定的答案,这才走下了楼来。 在下楼之前他忍不住又回身看了一眼,留意到那个漂亮得惊人的年轻人,就站在一间住人,一间停棺材的房间外边,像是个最为沉默却周到的守卫。 从店老板的的角度只能看到半张侧脸,被昏黄的烛光映照得有若传闻之中的山鬼精怪一般。 想到阔绰老板的样子,他更是不由打了个寒噤。 看来等这位豪客走了,他还要往庙里请一尊菩萨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