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北继续说道:“说刺杀也不太妥当,你是知道我往这个赌局里加了多少赌注的,我那些个公馆就是我存放财产的地方了,既然公馆给人,我这个人一向信守承诺,也做不出来什么留个空壳的事情,但有些人不太乐意我这么干。” 他说的自然是他养在公馆里的人。 陆小凤已经猜到李燕北遇到的情况了。 “行了都不提了,我在别的钱庄还有一点私产,足以让我到别的地方去继续打拼,其实也好过让杜桐轩获胜,否则我只怕是要直接被他给驱赶到关外去。” 李燕北一边笑一边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那到时候你要来看我,可得到关外去跟我喝西北风了。” “其实也不错,”看李燕北还有心情开玩笑,陆小凤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关外的烧刀子可够劲。” 李燕北朗声一笑,“果然是那个有酒肉就万事足的陆小凤。” 他旋即又问,“说起来杜桐轩这老东西去何处了,总不会是为了不履行赌约就先逃走了吧。” “也说不定呢?”戚寻回道。 杜桐轩的下落戚寻其实是知道的,但显然并不太适合跟李燕北和陆小凤说,否则难免要有后续的追问。 从黄山小居回来的小顾捕头,已经将古松居士囤积的那些个书画都送去了国库里,而他紧跟着接到的任务就是先将杜桐轩给控制起来。 谁让南王府的某个门客还一度跑去给杜桐轩当过两天的保镖。 从理论上来说他当然不是去保护杜桐轩的,大概只是为了在京中搅浑水,但对于谋逆这种事情,只要朱棠还是个脑子正常的天子,就该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 谁知道杜桐轩跟对方到底是当真只是被蒙在鼓里的关系,还是实际上有别的私底下的合作。 朱棠只是卧底成了平南王世子两天而已,可没这个本事将所有的南王府下线都给关注到。 所以戚寻也只表示自己是来等人的,并不知道杜桐轩现在身在何处。 但杜桐轩手里的产业,除了有些不太合适的灰色地带的,已经被朱棠自己收走了之外,其他的都已经交到了戚寻的手里。 “算了,管他来不来呢。”李燕北连自己要给出大半身家这种事情都能接受了,又还有什么是不能想通的。 杜桐轩若是因为惧怕自己倾家荡产而不敢前来,说起来还是他李燕北在这件事上更胜一筹了。 他认真地将所有作为赌注的财产都跟戚寻交接了个清楚,就连其中有些公馆的哪个墙角旮旯里被他藏了点什么东西都没漏下。 要不是知道 李燕北本人一点也不喜欢李将军这个称号,戚寻都有点想用这个名号来称呼这位豪爽的京城一霸。 三十张地契现在都握在了戚寻的手中,然后又被她推了回去。 “戚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你赢了这就是你的东西。”李燕北面色一沉,“我用不着你看在陆小凤的关系上把东西又还给我,或者是出于什么同情的想法才这么做,我输得起放得下。” “李老板这么说就未免太将我当个圣人了。”戚寻打断了他的话。 她给朱棠送上了该交的税额和给京城中施粥的经费是不错,但这是规矩和情理,其他的她可不会跟什么人客套。 尤其是一想到系统的中元节限定活动的商品,以及挖宝收获的祝福点商品她都还差一大截子没买回来,她现在还处在缺钱的状态,她得是多想不开才在这种事情上做慈善。 她只是在想,既然这个世界也是开启了锚点的状态,她要不要干脆发展一个可持续薅羊毛的地方。 “李老板真的舍得离开京城?”戚寻问道。 李燕北当然舍不得。 他身上有江湖人士的豪气,也有些个人的小毛病,比如说他实在是个很喜欢显摆的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