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她便也干脆收了迷惑,快步紧紧跟在李济民后面往那密道深处而去了。 这密道左边的岔道往上出去,推开盖在洞口假做的多宝架,就是那宜春宫的内殿后面了,这种非常时候,这宜春宫内殿里自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殿内非常安静,只有那崔良娣跟前的心腹阿常,以及负责照顾她腹中胎儿的老嬷嬷陪着崔良娣,她们三人突然看见李济民两人从那屏风后面绕了出来,一下子都愣住了,那老嬷嬷人老眼花,一时间压根没认出来这奇装异服的两人竟然是那太子夫妇。 待到那阿常第一个反应过来,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从她喉咙里喊出来,车芷兰一抖手,长鞭已经绕住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一把摔到了地上,随后车芷兰往前一跃便将阿常掳了到了自己身前,三下两下便扯下了她的腰带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而那老嬷嬷此时已经认出李济民来,吓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敢抬头,完全搞不懂这眼下的状况。 而在这一番争斗之间,那崔良娣都一声不响的默默坐在榻上,直到那车芷兰将被打晕堵了嘴的阿常塞到了桌下,和李济民两个一起坐在桌前的绣墩上之后,崔良娣才扯唇微微一笑说道: “殿下和太子妃来的实在太突然,请恕妾身身子不便,就不起身行礼了。” 李济民也不和她多作虚言,肃然看着崔良娣说道:“崔氏,你觉得若是你那堂弟登基之后,你那姑母可会如何处置你这个前太子良娣?” 崔良娣面上似乎丝毫也不觉得李济民这行动这问题有多么突兀一样,皱眉认真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左不过性命无忧、安居饱暖总还是有的......” 李济民听了挑眉一笑,继续追问道:“崔氏你一贯最是冷静明智,难道没想过自己肚中有这个孩子,恐怕也很难性命无忧吗?” 车芷兰听了这话也不由眉头一紧,凝神往那崔良娣脸上看去,只见崔琪蹙眉不语,一只手缓缓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来回抚摸了起来,半响也未答话。 “讲起来,若是将这孩子用药落了胎,崔良娣所说的性命无忧倒是也应该能求得的,只不过这冷宫里的日子,若是没有一个子女在膝下承欢,这白日枯燥、长夜漫漫,恐怕也是很难熬啊......”,车芷兰此时也已经完全弄明白了李济民的意图,自然也要在一旁再添一把火的。 “殿下与太子妃有何事不放直说吧,妾身从小到大走到今天,也不过是万事不由人罢了,今后怎样,总不过是想法子活的更好一些,多说也无益。” 一听崔良娣这话,李济民便马上说道:“我今日既到你这里来,便也不瞒你,也许你觉得今日我李济民已经彻底走到了绝路,再无一丝胜算,不过世事难料,我不妨和你实话实说,此次宫变,不到最后谁胜谁负还很难说,也许,今次倒正是我彻底铲除崔氏的大好良机,若是你此刻能替我遮掩拖延片刻,来日我自然保你母子平安......” 崔琪一直静静的听着李济民说话,听到这儿才柔声一笑说道: “妾身实在是有些好奇,殿下倒是信的过妾身,说起来,那华良媛定会更加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的,如今这殿外满布羽林卫,若是妾身此刻叫起来,哪怕是太子妃娘娘的鞭子再厉害,恐怕也不一定立时就要了妾身的命吧?” 车芷兰听了也是轻笑一声说道:“崔良娣不必试探什么,我这靴子里确实还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若是你一定要喊,咱们三人也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不过殿下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想大家都能好好活着的,我原先还奇怪殿下为何有这个念头,现下倒明白了,良娣你自从进了东宫,便是活的最清醒最明白的一个,想来,今日也应该能做出最聪明的选择。” 李济民此时也是马上一点头说道:“崔氏,我李济民是什么样的人,你那义父崔泽厚又是什么样的人,你肚子里应该也清楚的很,我今日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让我和太子妃在你这内殿里悄悄躲上一阵子便可,真要有人闯进来,我们也可作出一副胁迫于你的姿态,并不会牵连到你头上,你本就是我的枕边人,此刻肚中又怀着我的子嗣,只要你不害我,我自然不会害你!” 李济民所说的别的话崔良娣还尚且只是听听,这崔泽厚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一句却一下说到了她的心中,这崔琪虽精明,毕竟只是后院妇人,在被纳入东宫之前,只一心想攀上这一国储君的高枝,等被封了良娣这几年后,纠缠于崔氏与东宫之间,才算真正明白了自己所处位置的险恶,才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元娘没能做出太子妃,府里表面看着气氛肃谨,但内里却仍是一片安稳和乐,原来,自己一心所求的,不过是个炮灰的位置。 这些年来,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