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许我十年内府兵只增不减、封地维持不变?” 李纪挑眉微微一笑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听了李纪这话,卫无忌脸上的疑色却是有增无减,他略微提高了声音问道:“郡公爷回来后,难道已经和殿下碰过面了?” “卫将军莫要担心,不管我是否有和太子殿下碰面,我李纪今日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一纸承诺比那真金还要真!”,李纪此时也收起了嬉笑颜色,对着卫无忌正色说道。 卫无忌得了这承诺仍是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他想了想,便将那纸笺平放在了桌上,缓缓向着李纪推了过去,轻轻一笑说道: “郡公爷,据卫某所知,这长安城内稍有些头脸的重臣都收到了类似的东西,郡公爷您接下来是否要一家一户的去送这十年的承诺呢?” 李纪也伸手按住那纸笺又缓缓推了回去,同样微微一笑说道:“李纪不管别人如何,以李纪与将军的交情,这卫国护君之功,李纪只想送给将军一个人而已!” 卫无忌此时也不再和李纪继续兜圈子,他摇了摇头后,冲着李纪郑重一抱拳说道: “郡公爷您如今想营救太子殿下的急迫之心,卫某可以体会,但请恕卫某直言,以眼下的形势而言,殿下他已然是大势已去了,圣上如今因为殿下的罪责而晕厥不醒,整个后宫把持在那崔皇后手中,金吾卫、羽林卫统统捏在崔氏党羽的手中,朝上众人从清贵到文武大臣,乃至宗亲勋贵,几乎没人愿意替太子殿下说话,这样的形势,岂又是你我两人能够一力挽回的呢?郡公爷您莫怪卫某不敢出头,卫某身后不单单是我卫家子弟,还有一众跟随多年的属下与亲兵,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此趟变故是有人多年精心谋划而成,郡公爷您如今想要力挽狂澜,恐怕也只是蜉蝣撼树罢了......” 李纪见卫无忌将话彻底说透了,便也不再遮掩,他微微探身向前倾了过去,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 “卫将军,我若告诉你圣上此刻并不是晕厥不醒,只不过被人辖制住了不得动弹而已,若是被人救出,他定能开言替太子殿下撑腰,如此情形之下,卫将军你可还有信心放手一搏吗!” 一听李纪这话,卫无忌和他两个心腹幕僚俱是大吃了一惊,卫无忌脱口而出问道:“此事你可敢确认无疑?!你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李纪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字一句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在下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若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李纪也不敢贸贸然上门,将卫将军您拖入到这潭浑水中来了。” 这消息显然太过震惊,卫无忌与幕僚三人几番对视之后,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眼见这卫无忌眼神闪烁,似乎有些意动样子,他幕僚中年长的一个忙起立冲他一躬身说道: “主公还请一定三思啊,就算如定国郡公所言,圣上如今仍能清醒出声,但府兵闯宫乃是不可宽恕的死罪,如今宫中形势诡谲险恶,哪怕是您全力救出了圣上,恐怕也很难一力回天助太子登基,那崔氏一族树大根深,若是不能彻底将之拔除,到时候咱们极可能被人倒打一耙,被治上一个死罪啊!” 那幕僚说出府兵闯宫是死罪的话时,卫无忌眼神已是一变,待到他说完了,不单是卫无忌,连李纪也冲他点了点头说道: “先生说的极为有理,不过卫将军您也算是知道我李纪为人的,若没有一点把握,并不敢来拖累将军,府兵闯宫当然是死罪无疑,但若是为了护军卫国,铲除逆贼,那自然又是两个说法了......” 李纪一说到这里,那两个幕僚都张了张嘴仿佛有话要反驳他的意思,李纪并不会理会,冲着他们两人一挥手说道: “两位先生莫急,李纪嘴里的逆贼,自然不是单指的那姓崔的,崔氏此次下了一盘好棋,从头到尾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但是,若是今日有证据可证明那永嘉坊与安南王勾结,意图叛逆谋反,将军您看,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若说刚才李纪说圣上仍意识清醒的时候,卫无忌惊讶之下还能保持镇定,那此刻一听李纪这话,卫无忌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咚一声便站了起来,差点掀翻了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