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觉得我是头蠢驴吗?这大漠里的争斗,汉人们从来不是主角,那薛延陀的碓男把拉赤羽那个蠢货耍的团团转,却和大唐人联手抢走了我们回鹘人的地盘,我怎么也不会放过他的......阿里木,你想一下,若是这唐朝的大将军突然死在那密道上了,那大唐的太子还能与这碓男安心结盟吗?” 那谋臣顿时一怔,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子您难道没听说过那冠华将军战神的大名吗?那人可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 “阿里木,你整日里跟在我父王身边,也变得像一个老头子一样畏缩胆小了,他们愿意成日躲在那大漠里吃风吃沙,我可不甘愿,你若是想要跟着我,就好好想想清楚吧......”,那巴图尔边说,便眯了眼冷冷的看向了那谋臣,周身都带着一股阴戾之气,那人吓的急忙躬着身连声认错,这巴图尔脸色才缓和了一点,继续轻声说道: “我自然也知道那个刀疤脸的厉害,不过如今是他们闯到咱们的地盘来了,而且我相信,这世间每个人自然会有他的弱点,你知道的,阿里木,我巴图尔是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的,你等下马上去和那个库克好好喝顿酒,问清楚他所知道的有关那李纪的所有一切,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想办法尽量让他多说话!” 这叫阿里木的谋臣此时也不敢再多少什么,连忙领命下去找那薛延陀人库克了。 这玄阙州离定州只有两日路程,不过李纪他们不忙着赶路,直到第三日午后才到了州城,守城的大军自是早早就迎在城外了,等玉华进了城,才发现这里和那定州比,又是另一番风景,虽说是大唐的国土,满街却到处可见回鹘人等异族人的身影,而且多有汉人与胡人结伴而行的,仿佛这便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玉华掀着布帘看了半天,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正斜靠着休息的李纪听了,便探手触了触她的肩头问道:“五娘叹什么气?”。 他们今日所乘的马车,乃是定州老司马所特意赠送的,车厢宽敞,李纪这两日都没有骑马,每日陪着玉华坐在这车内,不时替她推拿按摩大吃嫩豆腐。 玉华回头看着李纪轻轻一笑说道:“五娘只是想着,难怪人要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了,五娘自以为是个豁达的,可久居长安城,心里也不由自主的便将自己身上的回鹘血统人视做了低贱可鄙的事情,也将一个胡字视作了洪水猛兽一般,可如今看这玄阙州城内景象,便可知这各族人原本都是一样的,又何来贵贱之说,我原先竟是井底之蛙一般,真真可叹可笑。” 听玉华说的郑重,李纪知道她是感怀身世,便捏了捏她的肩头以示抚慰,但他此刻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这几日他感觉越来越明显,五娘好似越发与自己亲近了,要是原来在府里的时候,她心里就算有这样的感叹,也定是不会轻易说给自己听的,只会默默的藏在心内罢了。 李纪此刻突然又想起前两日在定州的时候,五娘主动叫自己夜里回屋去歇息的话,他那日一直忙碌到后半夜,自然便没有进房去打扰五娘休息,现在想来,心里便有些痒痒的遗憾起来,他不由偷眼上下窥视着玉华的背影,那薄肩细腰、那浑圆曲线,整个人端坐着便犹如一具玉琵琶一般。 李纪不由偷偷咽了咽口水,脑中暗自想着,今晚还是以旅途劳累的名义,推掉这玄阙州司马所设的宴会吧。 不过世事难料,郡公爷这打的如意算盘却在刚一入城后便被彻底打乱了,在队伍后面殿后的老五突然骑着马一脸焦急的找到了李纪,说有要事禀报。 等在僻静的地方听了老五的回禀,李纪也是不由变了脸色,脱口而出大声反问道:“什么,库克?你说的是那个薛延陀人?那个带着王启他们几人一起死在了密道上的库克吗?”1 老五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我们几个刚刚进城的时候,我在人群中一晃眼间看到的,我本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那人却立马慌慌张张的扭身往城外逃了,我这才越发疑心了,不过因为事情涉及重大,我一时便没有直接叫出来。” 李纪脸色顿时肃穆起来,当日和那些薛延陀人一起失踪的,还有好几个和自己一起从山上下来的兄弟,他们在北疆奔波多日本以为终于将密道的事情办妥了,只等着回来替他们好好庆功,却突然间便那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虽然他们都是沙场上见惯了生死的,李纪心中仍是一直插了一根钉子在那儿。 “老五,你马上将陈鹤他们几个叫过来,只叫上咱们自己亲近的几个兄弟,我们马上就往城外去寻一趟,也许还能找到一点踪迹。”,李纪只略微思忖了片刻,便马上吩咐道。 他们此趟出来,李纪身边跟着的侍卫有那明面上的官家人,也有他自己的心腹,他们行事的时候也有里外之分,这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