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锦衣卫一历练,更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查起案子来很有自己的一套,一环扣一环很快便查出了蛛丝马迹,那鲁黑子确实并不知道茯苓的事情,他只是于府外赌场里被人找上的,但就在他被人收买的前一日,却有人供出了外院的一个小丫鬟得了茯苓给的一对赤金手镯,抓了那小丫鬟一问,却说茯苓让她趁着在角门上给卖脂粉婆子付钱的时候,偷偷夹带出了一张纸条,至于那纸条上的内容,她却并不识的,那给丫鬟送便宜脂粉的婆子也不是她们熟悉的那一个,是个面生的胖婆子。 不过即便纸条内容不知道也没关系,有这些证据也足够了,刘腊拿了证据,便将茯苓押过来审问了起来,刘腊平日里在外院的时候也偶尔会与后院茯苓等丫鬟婆子打个照面,众人印象里他就是个乐呵呵的黑汉子,但此刻沉下脸来,那山匪的凶悍之气便立即冒出来了,押茯苓进来的两个婆子都有些吓住了,兢兢战战的将茯苓推搡在堂下便立马躲了出去。 这边刘腊看着茯苓却有些愣住了,于刘腊的脑中,这茯苓一直就是个安静沉稳的娴静女人,如今的她长身跪在那里,仍是很安静很沉稳的样子,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如此淡定的,可就实在太不寻常了些,如果说之前刘腊心里还存了一丝可能冤枉了茯苓的念头,此刻却笃定她与此事定然脱不了关系,脸色顿时越发冷厉起来。 可是,无论刘腊怎么逼问,茯苓却都不肯松口,她毫无畏惧之意,只一再坚持要亲面郡公爷禀告。是否要直接对茯苓用刑,刘腊还有些犹豫,想了想便派人去请示李纪了。 李纪马上命刘腊将茯苓带到了书房,房内除了李纪与刘腊,还有垂着头跪在地上的小六子,他一动不动的跪着,连茯苓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她一眼,倒是茯苓见了小六子,本身平静如洗的脸上也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而后才缓缓恢复了。 “你要说什么?”,李纪看着茯苓,冷冷说道。 茯苓跪在地下,先有条不紊的俯首一礼后才答道:“启禀郡公爷,既说是奴婢谋害夫人,奴婢却不知,夫人究竟受了什么谋害?昨日府里众人不都说夫人是在路上惊了马,而后被安亲王府上的女眷送回来的吗?都说是那鲁黑子用鞭声引了马出城,奴婢却不知,这费劲心思将夫人引出了城,又算是什么谋害呢?夫人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 听茯苓这样一问,刘腊也是不由怔了怔,这也是他本人一直疑惑的地方,那鲁黑子是他亲自提审的,他被打的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却只肯承认对方只叫他用鞭声引的马匹甩下马夫,然后再一路跑出城门,等过了悦来酒肆,便只管自己回去不用再管了。悦来酒肆附近并不是人烟荒渺之处,离城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只要夫人找到人求助,便十有*可以安全回来的,刘腊也一直没弄懂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心力,究竟有什么企图,他早把这疑问禀告了郡公爷,李纪却只说知道了便不再深究。 刘腊不懂,李纪却一下弄明白了茯苓这话里的企图,他眯了眯眼,看着茯苓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深意,嘴里却只做不知的淡淡说道:“若再敢如此拐弯抹角的说些废话,我便让你再也无法开口。” 茯苓此时才趴伏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后,起身仰脸看着李纪说道:“启禀郡公爷,奴婢确实犯了死罪,奴婢不敢求郡公爷宽恕,但请恕奴婢直言,郡公爷您此次受了夫人的蒙蔽,那夫人应该并不是安亲王府的女眷送回来的,夫人与那安亲王府的五爷李刚之间有些说不清楚,此次便是那人设计将夫人引出去的!” 茯苓此话一出,屋内便空气顿时一滞,不要说刘腊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一只垂头跪着纹丝不动的小六子,也是忍不住一下抬起头看向了茯苓这边。 而茯苓说出这话后,一双眼睛便紧紧盯在了李纪脸上,见他脸上神色毫无变化,心里不由一惊,而后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嘴里不由脱口而出就喊了一声: “原来夫人竟然和您说了实话?!” 李纪冷冷一笑,仍是不说话,茯苓面上先是隐约露出了点慌张之色,不过马上又镇静下来,想了想又说道: “奴婢不知夫人是如何与郡公爷解说的,竟能让郡公爷不但丝毫也不怪罪夫人,还一心替她维护与遮掩,不过奴婢却知道,那安亲王府的五爷李刚与夫人本是旧相识,当初还曾在永嘉坊的园子里私会过,夫人还亲口答应过他愿意嫁去他们府上,奴婢这绝不是空口胡编,当日陪在夫人身边的就是她那个叫阿蛮的婢女,他们之间的种种来往均可以查证的到。” 李纪此时仍是端坐不动,心里却已经是起了杀心,他当日里就躲在暗处,自然知道那李刚与崔五娘相遇是个什么情形,否则但凡作为一个男人,听了这话再去查证之后,没有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