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嘴中,细细咀嚼了几下,便尝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因李守极不喜甜食,就从来也没尝过这个点心,每次都是崔玉林一个人独享的,因此李守并不知道,这所谓羊奶制成的甜点,除了浓郁的奶香和甜味,还有一股独特的涩味。 这涩味吗,便来源于一种名叫川藏花的秘药,这药说起来奇怪,若是初潮还未来的少女吃了,那便是那调理身子的珍贵药材,补血益气,滋阴健体,而若是已经成了亲的妇人在每次同房之后服用,却可以大大降低受孕的可能,而且并不会对妇人的身子有什么的不利影响,不过这秘药不同于那些毁身子寒凉药物,也并不能完全就确保不孕的。 崔玉林慢慢吃掉了一个小点心,心里却在思忖,自己至今未孕,虽有这药物的功劳,恐怕世子爷李守也同样功不可没呢。 来庭坊与永嘉坊本就离的十分近,中间只隔着个安兴坊,二者都是皇城根下的里坊,来往的路上十分清净肃穆,还常能看到金吾卫巡查的队伍,小夫妻两人连车轿都没坐,崔玉林便只戴了帷帽,由下人及李守护着步行便回到了永嘉坊。 崔玉林原来闺中于永嘉坊所住的院子,现在仍原样保留着,最开始安王世子李守跟着她回到永嘉坊的头几次,大爷崔正达还每次都请他到外院一起坐着作陪闲聊,后来这小夫妻二人实在回来的太频繁了,崔玉林私底下分头与顾氏及李守一商量,干脆每次回来就把世子爷安置在崔玉林原来的院子里去了,元娘有空的时候自然会陪着他一起,她忙起来的时候,便由着他一个人随意了,这样大家都方便自在。 今日也是一样,崔玉林这几天频繁回永嘉坊,就是为了帮着母亲顾氏全力准备省亲的事情,扔了李守在自己院子里,便去了主院找顾氏了,整整一个上午,两人都在分头忙着分派处置各种繁杂事务,直到快用午膳了,母女两个才总算得空说说体己话。 “怎么样?这阵子过的可还好么,有没有什么应付不来的?”,顾氏拉了崔玉林坐在自己的身旁,一边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虽崔玉林如今的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明艳动人,风华无限的,但顾氏看着长女,却总难免带着一丝怜惜之情。 第一次从崔泽厚嘴里听到安王世子的事情时,顾氏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来求郡公爷能否改变主意,为了女儿再考虑一下了,但她终究是硬生生给忍了回去,因为她知道这无济于事,这样的大事绝不会因为自己的恳求而有任何改变的,而若是因此让郡公爷觉得自己头脑昏聩,难以成事的话,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顾氏最初嫁给崔泽厚的时候,心里也难免存了几分幻想,希冀崔泽厚之所以一意孤行的娶了自己,都是因为他心中爱重怜惜自己的缘故,但以顾氏的聪明,自然不久以后便明白了真相,尤其是与自己那一把年纪了仍然任性妄为的婆母王氏相熟了以后,她便知道,崔泽厚想要的是一个足够能干,也足够听话的内宅帮手,自己有才干也有容貌,家世清白却身份不显,正好合了郡公爷的用处而已。 自己这个安国郡公夫人能顺顺当当做到今天,享尽了人间富贵荣耀,外人都只当自己是前世积德、鸿运当头,却哪里知道,自己这二十来年,没有一天不是禅心尽力全神应对过来的。 崔玉林知道母亲挂心自己,便展颜一笑道:“林儿那府里面现在就我们两人自己,林儿又三不五时的就回咱们家里,还能有什么需要我应付的啊!” 顾氏看着女儿如花的笑颜,却忍不住眉心一蹙,心下觉得女儿是否过的太为恣意放松了些,她思忖了片刻,刚想要开口教导一番,却被崔玉林给打断了。 “娘,林儿心中有一事想要向娘请教......”,崔玉林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脸上泛着一抹红晕,凑近了顾氏的耳边低声说道。 顾氏侧耳仔细聆听着,待她说完了,神情也不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半响才点了点头说道: “你猜的不错,若每次你们同房到最后关头时,世子爷都会有意稍稍变化姿势离了你的身子,那十有*是因为他也暂时不想要你受孕,此事,恐怕颇有蹊跷啊......” 顾氏说的严肃,崔玉林在一旁却是忍不住涨红了脸,哪怕是与自己的亲母,把这样的事情宣之于口,也实在是太羞人了些,为了掩饰情绪,她急忙开口应道:“是啊,父亲原与安南王私下约定好了,在我们二人有男嗣之前都要先留在长安城的,按理说,他们家里总应该希望我们能早些有子嗣,也好早些回去安南的,他怎么也会和咱们一样,故意不想要子嗣呢?” “恩......恐怕他们家里还是有些别的打算,此事你也无需过于担忧,只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只管任由他去吧,反正与我们目前的打算也算是不谋而合了,我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你父亲知道,他定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宽心吧。”,顾氏拍了拍女儿的肩头,轻声安慰道。 一想到要把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如此隐秘的事情当做情报,请父亲外院那些幕僚参详研判,崔玉林越发感到浑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