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虚。 要说这五个小娘子,除了玉华,其他四个家中都是不显的,五娘六娘虽然也是大伯二伯家的庶女,只那两家老爷都是出了名的疲赖人,身上又无实职,本就是依附永嘉坊混饭吃的,崔琪是老四房的远亲,家道中落已久,只有自家,老爷不管如何都是正五品大员,自己在这长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诰命夫人,如今却把庶女和外甥女送给人家养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待到王氏被不远处卢氏的眼风又那么轻轻扫了几下之后,就越发羞恼了,面皮也不由微微涨红,心中却对玉华更加记恨起来,要不是这个小娘皮莫名被送到了老爷眼跟前,自己也无需来淌这趟浑水了,浑然忘了自己当初因着能把这两个不要紧的丫头送给永嘉坊,从而拉近关系时的庆幸了。 按着礼俗,今日本还该让几个小娘认亲的,但顾氏显然没这个安排,厅里除了夫人们,连来做客的小娘子们也都被请到园子里玩乐去了,府里的元娘、七娘都去作陪,连面也没露,崔家的老夫人则是从头到尾没有出来过,这本就是他们家事,旁人倒也没多计较,反正连开祠堂记名都省了,这义女的分量也可想而知。 等到了夜里客人都散了,崔泽厚还没回来,顾氏便叫了元娘崔玉林一起到了自己的书房,永嘉坊最早的时候曾住过三四户宗亲,如今却只住了崔泽厚一户,他家人口本就不多,自然极为宽敞,四个子女都各有院落,崔老夫人的院子更是带着单独的林苑,以供她消遣解闷,而顾氏这书房,恐怕在长安城也算独一份,倒不是只因为永嘉坊宽敞才设的,而是女眷用书房本就是极罕见的事情,顾氏的书房就设在内院厢房,颇为隐蔽,除了几个贴心的下人,其他人等并不允许靠近。 顾氏坐在书桌后面,一个大丫鬟在身后替她揉肩敲背,崔玉林则坐在桌前的红木椅中,而今天带玉华她们入府的那个婆子,也虚坐在元娘旁边的圆凳上,若玉华几人此时见了她,未必会马上认得出来,这婆子不再是一早粗使婆子的装扮,穿着一身青灰缎子袄裙,头上手上还带着简单的首饰,看着颇有几分体面。 “怎么样,几个人都看着如何?”顾氏问道。 那婆子在圆凳上略一欠身,回答道:“回禀夫人,和之前外院所查的基本相符,两个大的都还好,琪娘更加稳重些,芸娘吗......估摸原先家里管教并不严厉,不过倒也不是个心机深的,两个小的,还有些稚嫩,五娘看着略有些木讷,六娘吗,只怕还有些不太懂事,只是四娘,倒确实有些不妥......” 这婆子一看就是个办事老道的,用词不见多少褒贬,却也把自己的意思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四娘如何不妥?” “夫人你也知道,她那嫡母陈氏本就是商户女,据说嫁妆也都被二老爷挪用的差不多了,依照外院所查,陈氏管家颇为严苛,对庶子女更甚,这四娘......便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做派,性子又浮躁,虽可教导,老奴只怕本性难移,到时候拿不出手,反倒坏事。” 顾氏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崔玉林,问道:“林儿,你怎么看,按着饶嬷嬷的说法,这四娘是否留不得了?” 崔玉林并未有任何惊讶,看来母亲这种考校是常有的,她凝神思考着,眉间不由轻轻蹙起,顾氏看了,低声嗔怪道:“不准老拧着眉毛,说了你多少回了?等以后长出了纹路来,你后悔也来不及。” 崔玉林连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冲着母亲讨好的一笑,倒难得露出几分天真来,她想了想说道:“我倒觉得未必,若是真是咱们家的姐妹,这种性子自然不妥,可如今按着父亲的打算,这种性子,倒也不全是不好......” 崔玉林说了一半,那婆子也就露出恍然的深情,连连点头说道:“元娘果然有见识,是老奴想差了。” 顾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东西本身并没什么好坏之分,只要用对地方,那都是好的,如若用错了地儿,再好的珍珠也就成了鱼目,四娘这种性子,只要管教的严厉些,大面上不出错,倒是不怕她不听话,也许比别人更好用些也不一定。” “还是夫人和元娘见识不凡,我心里了也正说可惜呢,难得四娘生的这么好。”饶嬷嬷逮住机会连忙奉承了主子两句。 “是生的不错,一身天生的细皮尤其难得,不过真真要说生的标致,那还是五娘,这孩子来的这么凑巧,要不是这五官简直生的和五弟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我倒要有些疑心了,可确实都查清楚了吗?” “回禀夫人,早先外院就查过了,是五爷外放时有的,可要说是凑巧吗,老奴倒觉得未必,许是他们原本也就是知道的,只不过一个丫头子,并不想接进来罢了,如今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