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门当户对,性子柔和的姑爷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谁也没想到,这么能干的小姐在这“情”字一事上却是如此的堪不破,偶尔得见了这崔家七郎一面,就迷了心,夫人偏又怜她自幼懂事听话,难得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随了她的心愿,想方设法抢了这么一个得意的姑爷回来。 按说两人本也算门户相当的,谁也谈不上高攀谁,可姑娘一方面爱慕崔泽观,一方面却越发自卑起来,自从嫁到崔家,虽然面上是精明能干的当家主母,可对着崔泽观,却是百依百顺,伏低做小,哪里还有氏族小姐的气派。 时至今日,夫人按理说也早该看透了老爷这个人,可这十几年低眉顺眼的下来,也早成了习惯,后院艳姬美妾一大堆,再想挺起腰杆来,却是难了。 如今连一个胡女子养的小杂种,也要巴巴的接回府里,还不是为了讨老爷的欢心,唉,这算什么事呢? 柳家的思前想后,积了一肚子的怨气,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呵斥着庄子上的下人将玉华连人带被子抱上了马车,就连夜急匆匆的赶回了安邑坊。 柳家的果然对自己家主子了如指掌,王氏除了在崔泽观一事上糊涂外,其他时候都是极为精明决断的。 就在玉华回府的当天夜里,因为王氏怜惜柳家母女赶路辛苦,换了其他人服侍小娘子,让柳家的和女儿一起歇在了旁边的耳房里,谁知她们两个畏寒,糊涂的将炭盆放在床边取暖,偏巧晚上风大又将窗扇给吹落了,两人当夜竟中了炭气的毒双双死了。 柳家人来收尸,夫人不但赏了银子,还给他家的两个儿子除了奴籍,又送了田产,说这是阿袁以前求过她的事情,自己早就答应了,如今只是随了逝者的心愿而已,夫人和柳家的素来亲厚,府里上下谁也没疑心其他的,更何况柳家的大儿媳妇进来谢恩的时候,亲眼看到夫人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要说王氏完全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是有一丝丝冤枉她了,一想到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心腹奴婢真的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要说柳家的是完全因为玉华的事而死了,那也是冤枉了玉华,其实早在一两年前,王氏心里已经隐约的不想再看到柳家的在自己眼前晃了,这奴婢眼里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怜悯之情,简直就像针,每天戳着王氏的心。 王氏是个明白人,她明白自己的可怜,可她不想别人也明白,其实在外人看来,她过的极为称心如意,当年力克一群才貌双全的小娘子,嫁给了赫赫有名的玉面观郎,如今又是儿女双全的崔家夫人,自从太宗开国以来,世家日渐没落,到了今天,唯有崔氏一门独大,和王氏惯有往来的夫人们,哪个不看她的脸色,小心奉承的,后院有几个低贱的小妾又如何呢?哪家的府里又没有这些子呢? 王氏用帕子抚了抚眼角,将最后一点泪也拭去了,她最不喜欢老想着不愉快的事情,人要学会忘记,日子才能过的好。 ☆、第7章 崔五娘 崔泽观从外面刚一回来,就知道玉华前天已经被接进了府里,他随手将缰绳扔给了小厮,对身边的崔耀成说道:“和里面说一声,晚饭摆在夫人那里。” 听了丫鬟传话,王氏连忙吩咐让厨房加菜,又命人去了檀香,换了老爷喜欢的迦南香熏上,等到崔泽观进房的时候,王氏早已在廊下迎着了。 自从“如愿”调回了长安,崔泽观就一直忙的焦头烂额,除了去钦天监点卯,就是在永嘉坊侯着,别说王氏这里,连新得的榴娘那里,也没去过几次,这几天因为玉华,倒是来了王氏房里好几趟。 知道崔泽观定是有事要和自己商量,王氏屏退了房里的丫鬟,自己动手伺候老爷用饭。 “那几个下人,都处置好了吗?”崔泽观问道。 王氏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都处置妥当了,可怜了阿袁,跟了我这么些年......” 崔泽观斜了王氏一眼,自己动手夹了一块鸭肉放在了王氏面前,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王氏脸上一红,低头抿嘴而笑,崔泽观连忙扭过了脸去,他是很喜欢女人娇羞的模样,却实在消受不了这丑女多作怪。 “原来看院子的女人那一家子,本想弄哑了发卖掉的,没想到她家倒有一个小儿子悄悄脱了籍,挂在一个远方亲戚的名下,竟还去了外面的书院读书,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人都一个不少的关在庄子里了,我正想和你商量要怎么办才好呢。” “哦?这家人果然有鬼,怪不得那日抱五娘进来的时候,那孩子说是被那婆子骗出来的,看来,要不是被我凑巧碰到,说不定过几日连五娘也要被他们弄出去卖掉了,这种背主的狗奴,直接处治了算数,省的留下隐患。” 崔泽观这是想起了那日玉华最后喊的几句话,他本就起了疑心,这会子更没有任何迟疑了。 王氏见丈夫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