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震惊失望的是,父亲最后在信里说,他不能来京城为她送嫁了,她出嫁的一应事宜都由留在京城的族亲安排。 曹佳氏眼圈红红的,她问前来送信的父亲的心腹老管家,“福叔,我阿玛真的不来了吗?” 老管家道:“大姑娘,老爷何尝不想来?外官无诏不得进京,老爷写给皇上请求进京为您送嫁的折子被皇上拒绝了,老爷是无可奈何呀,大姑娘您多体谅老爷。” 曹佳氏满脸不解,“皇上最最宠信阿玛,如何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拒绝了阿玛?” 老管家叹气,“姑娘呀,在金陵的地界上,咱们老爷说一不二,就是巡抚、都督都要礼让咱们老爷三分;可这里是京城,不是金陵,皇亲贵胄,达官贵人数之不尽,咱们低调行事罢。” 曹佳氏委屈极了,“我知道这里不是金陵,我只是想着若是未出嫁前觐见了皇贵妃与宜贵妃,待我嫁人之后也好过些……” 老管家很怜惜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姑娘,从小到大一丝儿委屈都不曾受过,才来了京城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别妄自菲薄,就凭咱们老爷的圣眷,您?嫁到平郡王府后,平郡王不敢亏待您的。” 曹佳氏心里仍是忐忑,她日后得和宗室命妇们打交道呀。 她问老管家,“福叔,我的嫁妆您给带来了么?” 江南富家嫁女,一般从出生起就开始攒嫁妆,曹家搬到金陵后,孙老太太与李氏为曹佳氏与曹二姑娘一年年的攒了许多嫁妆。 老管家道:“老爷的话,早前准备的那些家具、衣料、饰物太过奢侈,都不必用了,只在京城准备一份即可,一切从简。” 曹佳氏咬唇,那些个物件就算了,她问道:“那我压箱底的银子呢?” 老管家道:“老爷说家里现在银钱吃紧,他拨出三千两给您做添妆银子。” 曹佳氏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进京前,阿玛与额娘说过给我五万两的!” 老管家为难道:“大姑娘,这是老爷的吩咐。” 待老管家离开,曹佳氏伏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金陵也好,京城也罢,父亲大人是无所不能啊,可是这次却叫她失望了,曹佳氏突然有一种前途茫茫的感觉。 收拾了一顿隆科多,乐盈的后宫小日子重新回归平静舒适。 自从有了小膳房,瓜尔佳氏时不时过来蹭饭。 宫里的女眷们绝少运动,每顿饭之间都有小点心,导致她们正餐几乎就没怎么吃,各个都是小鸟胃。 瓜尔佳氏却不是这样的,胃口好,吃嘛嘛香,乐盈跟她做饭搭子挺开心。 两人经常再打过一场大汗淋漓的羽毛球后,喝点葡萄酒吃点小烧烤。 偶尔宜贵妃也会过来跟她们一块玩儿,这天,她们三人正打算来一场羽毛球友谊赛时,成嫔突然求见。 成嫔是七阿哥的生母,在宫里向来是毫无存在的边缘人,乐盈与她没什么交情,不知她是所谓何事。 宜贵妃笑道:“除了弘曙阿哥的事,成嫔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事。” 瓜尔佳氏还想留下来看热闹,宜贵妃把她一拉,“咱们去看小喵咪,别人的糟心事有什么好听的。” 乐盈自去会客间见成嫔。 成嫔先说了几句恭维话,才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弘曙病了,现在家休养,我特意来给您说一声。” 弘曙算是乐盈名义上的大孙子,她自然要表示关切,“御医怎么说,要紧吗?” 成嫔连忙道:“不要紧,不要紧,就是要好好休息,这段日子不能进宫了。” 乐盈道:“行,这事我记下了,之后会派人给皇上说一声。” 成嫔如释重负,“娘娘,谢谢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