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纪居宣这几天身体也不好,杨氏没提带上他的事。纪居宣和那几个少爷也算有交情,或许人家就是体贴他才会如此。 第二天一早纪居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恨自己装病太过,他不喜和夏飞博一行放浪形骸是他气质高洁,可是只下贴子给纪居昕不给他让他很不满! 纪居昕不知道纪居宣又给他记了一笔,用过早饭不久,就溜达着出了门。 十月的清晨很是寒冷,他心里有事,脸都冻红了也没察觉,看到一家纸笔铺子这时才开门,反倒有些惊讶。 开门的像是两父子,父亲看着四十多岁,儿子十一二岁的样子,两人眉宇之间非常像,应是中年得子。 “父亲莫恼,这天寒地冻,会有几个读书人一早来买东西?”儿子眉眼灵动,“儿子装病赖床骗父亲是不对,可父亲近日总是眉头深锁笑颜不展,儿子想逗父亲开心嘛。” “你这哪叫逗人,差点把为父吓死,身体的事能胡乱开玩笑吗?”父亲抖着胡子严肃的批评儿子,“以后万不能再如此!” “儿子听父亲的!”儿子眉眼舒展,笑容灿烂,父亲狠狠揉了揉儿子的头,瞪着瞪着笑出声来,儿子指着父亲的脸,嘻笑着打趣。 很有些没大没小。可举止间的亲近情深……纪居昕深吸一口气。 他不羡慕…… 不过……纸笔铺子? 纪居昕脚下一转,朝记忆里最大的纸笔铺子走去。 林风泉约的赏梅地点,是一处很高档的茶茗馆。 老板别出心裁,在偌大的地点围了几个景出来,种了些花木,围着花木一圈是长长的庑廊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错落景致,兴致来了也可小游一番,如今将将入冬,早梅的景最是受欢迎。 林风泉和夏飞博徐文思相携而来,一推门就看见早到了纪居昕,有几分惊讶欣喜,“昕弟来的好早!” 几人边说话寒暄,边打量纪居昕——又瘦了些许,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走,实让人心疼。好在精神不错,精致眉眼里精气神满满,生机勃勃,见之可亲,是正当年纪的少年郎! “夏兄,林兄,徐兄,”纪居昕一一打招呼,为前些天的事道歉,“左右无事,我便来了,那天的事让你们担忧,是我年少轻狂,过于鲁莽了。” “哪里哪里,”徐文思连连摆手,“这个年纪不轻狂,什么时候轻狂?” 夏飞博撇撇嘴,很不喜欢他们这般客套,大马金刀地走过来坐下。 林风泉很快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邸报。 邸报由通政史司掌管控制,他家的邸报算得上最全,桌上这份无论版面字数,都削减很多,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跟官府有关系的大型纸墨铺子抄出来,专门卖于学子的。 “你看邸报……做什么?” 他这一问,夏飞博徐文思也齐齐抬头看纪居昕。 纪居昕背对着窗子,唇角微微勾起,笑颜隐在阴影里,生生带出几分神秘,“自然有大用。” “大用?”林风泉不解,这玩意儿他都是看了就扔,除了知道点官员之事,能有什么用? 纪居昕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眸子有几分迷离几分狡黠,声音似都带出几分蛊惑,“几位想不想在长辈面前立功?想不想让所有人高看一眼?” ☆、邸报 房间里所有人登时一愣,转而发出爽朗笑声。 林风泉笑的胳膊架在夏飞博肩膀上,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昕小弟,哥哥不好笑你胆气太大,可你这邸报——不过是去除了诸多内容的精减版,除了官员调派和些许无关紧要之事外再无其它,能用来做什么?” 徐文思笑趴在桌子上,“是啊,林风泉家每月邸报雪片似的飞来,也没见他怎么用。” “别瞧不起我这邸报,”纪居昕把邸报从徐文思的胳膊下解救下来,上下检查有没有破损,“一两银子买来的呢。” 夏飞博的笑收的最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