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显然有些错愕,连忙走了上去扶着老太君,“老太君您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老太君坐到上座,侯夫人的另一个大丫鬟燕脂便上来奉茶,老太君接过她端上来的茶,说道:“今儿五丫头来闹我,我嫌她烦,便带着她出来走走,路过你这里便想来看看皓儿。” 侯夫人坐到了下方,说道:“哪里能劳烦老太君您亲自过来,皓儿今日学习骑射,还没回来呢。” 芸生随张姨娘一样在老妇人进来后便退到了一边,正对上五小姐对她笑了一下,许久不见,五小姐果然起色好了许多,脸色已经不见蜡黄了,虽然还是瘦弱,但终究有了些精神气儿。 “既然还没回来,也就罢了。”老太君问道:“刚才进来时听见你们这里热闹着呢,在说什么呢?” “也没什么。”侯夫人笑着回答,“芸生这丫头说了个什么甘麦大枣汤,说是能治张姨娘的病症呢。” “是吗?”老太君眯着眼笑了起来,“你这丫头鬼灵精着呢,还藏着什么好东西,索性全都拿出来。” “奴婢只会些皮毛,在老太君和夫人面前卖弄了。”芸生赶紧垂首说道,又想到今日老太君的赏赐,便行了个大礼,“今日得了老太君那么多赏赐却还为谢恩,奴婢谢老太君赏赐。” 老太君点点头,也不继续打趣儿她,往大迎枕上靠了靠,问侯夫人,“过些日子铮儿就该回来了吧?” 侯夫人颔首,“还有半个月便回来了。” “这都走了快半年了。”老太君两眼微眯,思绪牵在了自己离家的孙儿身上,“也不知铮儿适不适应南方的水土,长途跋涉地,该是瘦了吧。” 侯夫人没有接话,只是拿着手绢擦眼角。这三少爷洛铮,芸生是有所耳闻的,他十四便入选千牛卫,长伴主上身边。千牛背上乃主上贴身侍卫,皇宫高级禁卫武官,专负责皇帝安全,必由权贵子弟中姿容上乘,文韬武略之人。京城中高官子弟皆以入选千牛卫为荣,若是落榜,再求其次去考取功名。 “三哥哥要回来了是好事,奶奶您怎么不开心呀。”五姑娘见屋内气氛一度降低,便做起了开心果。 “开心,奶奶开心还来不及呢!”老太君擦擦眼角泪痕,又拉着侯夫人的手说道,“铮儿回来也该十七了,再三年便及冠了,你要为他多留意着合适的女子。” “儿媳自会放在心上的。” 老太君年事高,出来这么一会儿便觉得累了。而此时张妈妈不知怎么了,急匆匆地往屋里走,竟差点撞上正要离去的老太君。 “怎么了这是?急匆匆地没个规矩,也不怕底下的人笑话。”侯夫人嘴上呵斥张妈妈,但心知她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才会这幅神态。 张妈妈立刻就要跪下,“是奴婢走神了冲撞了老太君,奴婢该死!” “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君示意吉烟扶起张妈妈,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并不与张妈妈计较。 老太君走后,张姨娘也起身告辞,侯夫人使了个眼色,屋子里的丫鬟们便都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 张妈妈脸色有些不好,平日里最是牙尖嘴利的人此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你倒是快说呀!”侯夫人一拍桌案,“那红杏的死是否真的有蹊跷?” “夫人......”张妈妈心里忐忑,说话语调也不太稳,“不只是有蹊跷,而且,而且还和四少爷有关!” 语毕张妈妈便凑到侯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侯夫人越听脸色越白,最后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夫人!夫人!来人啊!” 芸生刚退出去不远,听见张妈妈的惊呼,便第一个冲了回去,一眼便见夫人倒在罗汉床上,张妈妈神色慌张地搂着她,芸生一个箭步上去便掐了夫人的人中,问道:“夫人怎么了?”“许是怒火攻心,一翻眼便晕了过去!”张妈妈知道这个芸生或许有些本事,便继续问,“你可有什么法子?” 正说话,燕脂也紧跟着进来了,看了屋子内场面,二话不说便出去穿太医,而紧跟着进来的青葙两眼一瞪,一把将芸生拉了起来,“你做什么!” 芸生并未看青葙,用力挣脱了她的手后对张妈妈说道:“张妈妈你把夫人放平。”,接着拿了个大迎枕垫在夫人双脚下,再松了她的衣领和衣带,张妈妈见她有条不紊地做起来,便也在一旁开始帮忙。不一会儿,夫人便悠悠转醒,却依旧迷糊不清,幸而此时燕脂带着太医来了。 “侯夫人一时气血上冲,幸好处理得当,并无大碍。”老太医摸了一把白花花胡子,说道:“臣这就开几幅安神之药。” 送走了太医,张妈妈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见夫人想说话,便对芸生几个说道:“这里有我,你们先出去吧。” 待屋子里又只有主仆二人了,侯夫人才无气无力地说道:“昀儿怎么这么不争气......还有张姨娘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