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落,已是薄雾冥冥的时辰,谢彤彤和苏钰两个小孩子来来回回不知疲倦的跑,却仍旧没带回好消息。 谢落英和楚姮的脸色都愈发严峻。 夜里风深露重,谢落英却推门而立中宵,冷风吹拂她的面颊,她忽而苦笑:“蔺夫人,夜已深,我先告辞了。” 楚姮张了张嘴,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想到萧琸若有罪,蔺伯钦也难辞其咎,这话无论如何就说不出口。 半晌,她才轻轻点头:“路上小心。” 这一夜,楚姮没有睡着。 连过了几日,都没有春二姐的消息传来,眼看再有两天便是约定期限,楚姮再也按捺不住,让濯碧跑了一趟衙门。 却没曾想,濯碧回来大惊失色,几乎是颤抖着对她说:“夫人,大事不好了!” “如何不好?”楚姮霍然站起,匆匆跑出去相迎。 濯碧不知如何开口,她不敢隐瞒,咬牙道:“这些日子蔺大人带人一直埋伏,没有等到春二姐。反而……反而唯一的证人曹老头……今日在狱中突然暴毙而亡!” “什么?” 楚姮心头大震,难道上天都要让蔺伯钦遭殃? 她定了定心神,将帷帽罩在头上,手炉都不拿,快步往县衙赶去,任凭濯碧溪暮在后面如何叫,她也不回头。 县衙一片死气沉沉。 侧堂棺椁里,躺着一名盖白布的老年男尸,蔺伯钦搬了张椅子,就那样愣愣坐在旁边。 楚姮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盯着曹老头的尸首发呆。 “蔺伯钦。” 她跨步进屋,唤了声他名字。 蔺伯钦察觉到光线暗了暗,他微微侧首,见是楚姮,眸色倒是平静:“衙门里有内鬼,我不知道是谁。” 接触这件案子的人太多了,从府衙到县衙,从蔡高义的人到吴光弼的人。他可以怀疑,但不能去盘问,为什么?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 楚姮仿佛和他心灵相通,都顾虑到了这一点。 她又看了眼曹老头的尸体,问:“在抓捕春二姐当天,春二姐就已经得知消息,所以不再出现?” “应该是。” “那可怀疑的人还真不少。”楚姮勾了勾嘴角,她走近了些,“但是,你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啊。” 蔺伯钦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 “红二姐已经被捕,正关在监牢。”楚姮朝他眨眼,随即抬起袖子转了个圈,“怎样?把脸一蒙,低着头的样子还像吧?” 楚姮想要引蛇出洞。 离期限不到两天,蔺伯钦却还在担忧她的安全:“不行,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没什么危险好不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