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放声大叫以后呢?”他的包子脸,皱得跟梅干菜一般了。 “然后……然后就紧紧跟着我,别离寸步。” 我没理会他是否能理解,兀自翻开衣领,察看肩头那道约摸四寸的剑伤,似乎恢复得不错,已经不再渗血,四周干涸的血块,呈现黯淡的红褐色。 “你受伤了?”他惊呼,一时手足无措。 敢情之前您跟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直没发现我穿的是血衣?!我古怪地看着他,开始怀疑他不是“纯”,而是“蠢”。 刚想开口教育他几句,就警觉地捕捉到回廊上的脚步声—— “你可以开口尖叫了!”我一边吩咐道,一边发狠地挤压伤口,将伤口生生地撕裂了。顿时,左肩湿濡一片,巨痛袭来,竟更甚于先前中剑之时,我顺势软身靠在颜煜身上。 颜煜依言尖叫,见我如此,叫得越发惊人。 顷刻间,回廊上冲出五名巡逻的女弟子,她们手里提着纸糊灯笼,直奔过来。 “有刺客,快追……”我面色苍白,全身冷汗,右手颤抖着指着远处的假山乱石。 “玄长老!” 两名弟子顺着我手指方向,飞身追去,两名女弟子护在我身边,一名跑回长廊,摇响了廊檐的排铃。那阵阵细密的声音如波浪般,由近而远,在整个蜿蜒的回廊中传播开来,一阵比一阵急促,一波比一波尖锐。须臾,回廊上出现了无数凌乱的脚步声。 我右手捂住肩部,慢慢走了几步。一名女弟子上前,将我托抱而起,欲用“流云”带我回东院,我的左手却紧紧抓着颜煜的衣袖,她无奈,只好屈就颜煜的步行速度。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手持灯笼的弟子,人人持剑,如临大敌,见我一身血污,各个惊疑不定。 还未到东面的长廊,就见药殷迎面奔来。他见我如此,双眼圆睁,脸色苍白,一言没发,颤抖着双手就上前要掀我的衣服。 我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他,心里没底,不确定他会不会看出我的肩伤的古怪,勉强说道:“回去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药殷的声音暗哑,目光扫了一圈我周围的弟子,最后落在了我身旁的颜煜的身上。 “有刺客要杀我,幸好这位小兄弟救了我,我只伤了左肩。”我开口答道,暗地里狠狠掐了颜煜一把,阻止他开口说话。 “快将玄长老送回去。”他转而对抱着我的弟子说道,然后忽然看到了我紧抓颜煜的左手。 “师叔,你别怕,我会医好你的,一定会的。”药殷探手,手腕一转,轻易地拨开了颜煜,握住了我的左手,然后隔着衣物,将我从头到脚细细察看了一遍。 我能肯定地说,我不怕,所以请你别再抖了。 “带他回去,我有话要问他。”我轻轻说道,眼睛看向颜煜。 那女弟子用“流云”抱着我飞跑着,我看向后面,药殷托着颜煜如此大的肉球,居然始终跟着我们。 当我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疼得冷汗淋漓,却要强打精神。 屋内,弟子进进出出,手忙脚乱。药殷放下了绸帐,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衣物。凝固的血液将衣服与皮肤粘在了一起,药殷用白布沾了热水,一点点地浸湿,然后剥开。反观伤口那处,由于我之前一直有意地挤压,所以仍在流血,倒没与衣物粘上。 药殷看到我的伤口,眉头蹙起,双唇紧抿。我自己看了,都要眼晕一下。原本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一道小剑伤,现在居然血肉模糊,里肉微微翻出……我不禁怀疑,难道我有潜在的自虐倾向?! 药殷正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药光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她的脸色,在确定我只伤了肩膀一处之后,缓和了许多。 她目光凌厉地望着站在床尾的颜煜,问道:“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颜煜乖乖照我的吩咐说了一遍,药光脸色一沉,斥道:“好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胆大包天,居然妄图勾引玄长老!” 颜煜一听,委屈地看向我,我适时地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师父,这事还要仔细调查。看看刺客是单独行动,还是有同党协助,目的是什么?师叔深居简出,不理世事,怎么会惹上仇家?”药殷说这话的时候,冰冷的目光始终落在颜煜身上。 闻言,我心惊肉跳!教颜煜说那么恶俗的故事,就是想误导药光,但是现在药殷这么一说,估计药光对颜煜,已起杀心…… “玄,你在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