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没有意料到的是,陆家又提起定亲一事,但对象并不是谢郁离,而是他们的下一辈,只要陆太傅在世上活着一天,谢郁离将来的孩子永远与陆家两姐妹将来的孩子之一有一纸婚约。 那就意味着不论案件结果如何,陆家永远是谢郁离的后盾,就算他被人陷害成真,亦有退路立足。 永安侯没有多言语什么,挥笔在诺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从心里明白,他们姓谢的与姓陆的这门婚事从子女到孙子孙女再到曾孙子曾孙女,都是完成不了的。待怀竹的孩子一十二岁,再放出消息称身子不好,陆家方好有理由退亲。 殿试如期举行,许多举子等候在殿外,只等内监传信,谢郁离与谢暮白站在前排,其余人退步与他们保持距离,冷眼旁观这场笑话,涉嫌考场舞弊还敢入宫,也不怕笑掉大牙。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内侍从殿内出来,手中扫了一下拂尘,便是表示他们可以坐下了,有些沉不住气的举子从牙齿里挤出气音,借此表达不满。 对此,谢郁离视若无睹,自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坐在后排的人与邻座窃窃私语,语带暗讽,“你说这次他是不是又提前知道答案了?” 内侍清咳一下,提醒他们肃静,“答题期间禁止交头接耳,还请各位不要让奴婢难做。” “这个自然,我们都是顶顶本分的人家,不像人家有个好老师,展露的只是自己微不足道的真才实学。” “既然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人,就不要出来张牙舞爪。”声音从谢郁离的邻座传来,但见此人端坐在位置上,眉目如画,只是端端从画中看出一种冷意。 “怎地?靠着族荫关照的子弟我说不得了?不是看在永安侯和陆太傅面子上,他哪里来的脸面进考场。” 谢暮白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笑着与谢郁离分享,“看到了没有,就算你实力超群,只要你身上敢有一滴他人泼的污水,那就是百口莫辩。假如你越发展现实力,他们只会说你变本加厉徇私舞弊;假如你退缩泄气,他们就会说你果然名不副实。” 对于谢暮白来说,这点嘲讽根本不足为道。他从小就听过侯府明里暗里各种阴阳怪气的东西,心脏承受能力无比强大,到了最后进化成不痛不痒,还能顺着他们的话头应下拐着弯骂又瞧不出破绽,自己还装成一副蠢出天际不知天高地厚的样,让他们无从下口还舌。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诀窍,每当敌人质疑之时,就要飞扬跋扈地继续前行,就算质疑之声还在,他偏偏要一次次打他们脸。这件事如果换了是他,不但要争个第一,还要将所有人的风头都给抢了,既然赢了你看我不爽,输了你还是看我不爽,那我索性破釜沉舟把你比下去让自己爽。 从今晨出门就对任何人任何事有反应的谢郁离总算活了过来,恍然大悟道:“那怀竹接下来就要全力以赴了。” “还请你不要让他们失望。”谢暮白故意望了后面的人一眼,将阴阳怪气发扬光大。 挑事的举子想要回嘴,内侍上来报时辰到了,请各位保持安静开始笔试。 这样的场和并不需要像科考一样设置屏障,宫内的人眼尖,主子一举一动要拿什么要喝都一清二楚,更别提与人交头接耳的大动作了。 再说,笔试的内容由皇帝今日才提笔,其余人都不知道也就泄题不了,为的就是试探谢郁离的才学究竟如何。 明明是露天的殿外,周围却很静,只有滴漏的水珠流淌预示时间,内侍不时在许多张桌子旁停留,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