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唐尧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徒,而她虽与程祈宁仅仅相处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便觉得程祈宁的性子很是讨她喜欢,若是程祈宁因为她哥的事必须得嫁给唐尧,那岂不是耽误了程祈宁一辈子? 程祈宁听了纪屏月的话,微微抬眼,却是笑笑:“小蛮,你莫要担心我。” 程祈宁虽未曾想过自己几时定亲,但是却觉得同唐尧定亲不坏。 唐尧对她挺好的,比起她爹娘与哥哥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程祈宁觉得小脾气小性子挺多的,要嫁的人,确实是得会宠着她纵着她的。 纪屏月看着程祈宁如玉一样的面颊上带着的浅浅笑容,却并无放下了心中的愧疚,仍是不住地拧眉叹气。 …… 老将军似乎是与唐尧达成了某种约定,并未直接揭穿纪屏州的真面目,按捺不动。 将军府的大夫给纪屏州看了,一如唐尧所料,纪屏州根本未伤及筋骨,而是仅仅伤及了皮肉,身子仍好得很,喝两碗药便能起来。 刘氏却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非要将纪屏州给带回去。 但是纪伯爷匆匆赶来,同刘氏吼了几句,刘氏守着妇德之礼,不敢违了自己夫君的意思,抹着泪离开了将军府。 纪屏州仍然留在建威将军的身边,只是这次纪屏州的身边多了几个身手利落的小厮。 建威将军明面上说让这些小厮保护着纪屏州,实际上却是监视。 而程祈宁跟着赵氏回到了东宁侯府。 回到东宁侯府之后,程祈宁以为再过不久唐尧便会来府上提亲了,等了两日,唐尧不仅没来,晚上的时候甚至也不过来找她了。 之前唐尧翻墙来寻她的时候,程祈宁只觉得唐尧不守规矩。 偏偏唐尧却是一回生两回熟,来找她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 而她恼了几次,后来似乎……渐渐习惯了。 程祈宁坐在自己院子里头的秋千架上,瞧着自己面前一人半高的院墙,盈盈眉目里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 一边忧愁着自己似乎被唐尧带坏成了不守规矩的人,一边又在忧愁着唐尧没有潜进来的原因。 起风了,院墙上斑斑的树影晃动着,有小丫鬟这时候拿着绒领的白色披风走了出来,披到了程祈宁的肩上:“姑娘怎不进屋去?” 程祈宁淡淡说道:“再让我在此处玩会儿。” 再过四五日,他们一家便要搬离东宁侯府,父亲在城西找好了宅子,娘亲这两天又一直在忙着搬迁的事,她想去帮忙,爹爹与娘亲都不让,只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歇着,大哥前不久被引荐到了大理寺,二哥又忙于书院的秋试, 只有她是一个闲人,天天坐在秋千架上消磨时光,心里头装的事情有点多,连平素作画的习惯也丢了去,常在秋千架上一晃便是半日时光,瞧着院墙,想些有的没的。 小丫鬟想着自家姑娘这几日一直在秋千架上坐着,担心着姑娘有些无聊,再想想姑娘平日里最是喜欢去莳花弄草,上前说道:“院子后头的桂花开得正好,姑娘可要去瞧瞧?” 正在秋千上晃荡着的小姑娘握紧了秋千索,身子一顿。 听了小丫鬟的话,程祈宁倒是才察觉到了这院子里头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抿了抿唇,忽然下了秋千,落了句“不去”,就往自己的屋里头去了。 小丫鬟在原地愣了愣。 姑娘一向好脾气,怎着今日瞧起来面上带着些不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