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屏州却并非良善之辈。” 唐尧继续说:“这几日将军没有跟在马场,也未曾看过纪屏州骑马的姿势,若是将军一直在,便能看出纪屏州骑马时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有几分刻意。” 老将军刚缓和下来的神色又严肃了起来:“什么刻意?” 若是纪屏州会骑马,那今日马场上的事…… “确实是刻意的。”唐尧点头,“纪屏州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愚笨,刚上马的时候倒像是个新手,后来许是很快便学会了,再之后的笨拙便是假装出来的。” 老将军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一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厉害,这纪屏州他见过几次,便只觉得是个被养坏了的孩子,怎能想到这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竟是一直诓骗了他? 唐尧见老将军的脸色沉下来,唇边含笑,和聪明人说话向来不必多言,点到为止便可。 …… 到了将军府,赵氏同刘氏跟到了后院厢房,和大夫一块儿去看纪屏州的状况,而建威将军则是唐尧带回了他的书房。 在路上的时辰还不够唐尧将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讲清楚。 等着唐尧与老将军在书房中待了半个时辰,踏出书房的时候,便看见了廊庑下翘首而立的程祈宁。 唐尧淡淡一笑,走到了程祈宁的身边,却是伸出手去,悬在程祈宁的脑袋上方。 程祈宁侧眸看见唐尧过来了,目光里带着羞,还有些躲闪,只是很快之后在意识到了唐尧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方之后,眉心微拧,清凌凌的眸子直视着唐尧:“你这是做什么?” 不再喊他世子了,很好,唐尧唇边勾起的弧度更深:“念念这不是又在廊下偷听?不小心护着脑袋,又碰到窗户上去了怎么办?” 程祈宁的脸上一红,咬了咬唇。 唐尧这是在说那时候她躲在自己父亲的书房外头,偷听他与父亲讲话的事情呢。 偷听是不对……程祈宁也不想再做第二次,她嗔视了唐尧一眼:“你快将手拿下去。” 一边还带着点小小恼怒地嘟哝道:“我才没有偷听。” 唐尧笑笑,将手收了回来:“在我身边不必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程祈宁垂眸,她似乎记得唐尧在很久之前便同她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只当这是玩笑话,现在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真诚。 程祈宁忽然眨了眨眼,盈盈美目中多了几分狡黠。 她给根杆子就往上爬,唇边勾起笑:“那我倒是要问问,方才你同我外公说了些什么?” 语气里头还有几分小女儿的蛮横。 唐尧却是在程祈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微微有些发愣。 面前的程祈宁眉目如画,瓷白的小脸儿上还带着盈盈笑意,笑容里带了点小小的算计,并不恼人,更显娇憨。 她能在他面前毫无芥蒂地这般笑着,这是他前世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前世的时候,每次他到程祈宁的身边,都要遵照着臣子礼仪,而程祈宁虽是桃李年华,正青春娇妍的年纪,却总穿戴着过分端庄老气的首饰,作太后打扮,一副高高在上的疏离模样。 那时候他总瞧着程祈宁额心的牡丹花钿出神,这花钿衬得程祈宁的面容更是艳丽无比,却在唐尧的心里成了一个疤痕,每每见到这疤痕便被撕扯了起来,提醒着程祈宁是宫里的太后,提醒着他和程祈宁之间隔着的像是天堑般的距离,每每都会让他的心鲜血淋漓。 所以她现在脸上的笑意,是真心实意为了他而绽放的吗? 唐尧不敢多想,怕这只是程祈宁的一种施舍。 他只需短暂沉溺在这温柔乡里便好。 唐尧笑笑,移步往院墙角走。 程祈宁跟了上去。 院墙根种着一株金桂,眼下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唐尧上前摘了一簇桂花,细密的花瓣像是米粒一般点在他的手里,他摊开掌心递给程祈宁,一边说道:“我与你外公在屋里头讲了讲纪屏州的事。” 程祈宁接过了桂花,刚放在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