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以德报怨。 她只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于是程祈绢瞪她一眼,她便还回去一眼。 只是…… 程祈宁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睁大了些瞪人的时候不仅不凶,甚至还有几分灵动的波光潋滟在里头。 薄嗔微怒,毫无杀伤力。 在一旁看着的祝芊月心头更是嫉妒了起来。 她再度开口:“妹妹怎么不说话?” 又看了一眼苏老太太,祝芊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难不成妹妹真的只是因为讨厌老太太……” 祝芊月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扑倒在地。 只见苏老太太的手撕扯着祝芊月的脸颊:“让你欺负萍姑!说些什么话呢!我女儿是你能欺负的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祝芊月的身子僵住,弯起手指就要还手,可是猛然想起了这是苏老太太,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手无力垂了下去。 眼底却是一片恨意。 两人拉扯着就到了方鹤居内的那张黄梨木雕锦鲤四弯腿桌子边上,桌上放着个六角香炉。 苏老太太这时候护女心切,动作敏捷,左手扯着祝芊月的头发,右手还不忘抄起那个香炉往祝芊月的头上砸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苏老太太:敢欺负我妮儿?打!!! 候场的唐尧:求出场!!!!!! 第020章 祝芊月眼看着那个棱角分明的六角香炉朝着她的脑袋砸过来,这种时候她也不愿意顾忌苏老太太的身份了,奋力挣扎了起来。 程祈绢像是愣住了一般,傻傻站在一边,眼里满是惊惧。 她知道自己的祖母病了、傻了,却从未见过祖母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 好可怕…… 她挪了挪脚,想逃出方鹤居。 与此同时,程祈宁与发现了状况不对飞快赶过来的丫鬟春秀一起,将老太太与祝芊月拉开了。 苏老太太的身子又瘦又小,干柴一样,这种时候力气却大的要命,程祈宁与春秀两个人皆使出了全部力气,才将苏老太太拉开了。 祝芊月跌坐在地上,鬓发有些散乱,那只绾发的玉制簪子歪了,几缕长发散到了两颊上,原本的清丽气质不再,样子十分狼狈。 她先是嚎啕,后又捂住了脸嘤嘤哭泣,肩头耸|动,哭得梨花带雨。 苏老太太看着祝芊月的目光里满是不满与嫌弃。 她手中还拿着那个六角香炉,悄悄对准了跌坐在地的祝芊月的身子,打算将这香炉砸过去。 程祈宁察觉到了祖母的动作,赶紧将那六角香炉夺了下来。 炉身上雕满富贵花,熏香阵阵,程祈宁不过接过来片刻,便觉得自己的手上染上了浓香。 老太太见程祈宁拦着她,还有些委屈:“萍姑,这人欺负你。” 老太太在未得病之前,自然不是这种任性又幼稚的样子。 程祈宁常听父亲说起,祖母她是出身自诗礼簪缨之家的嫡女,行为举止无丁点错处,堪称作贵女典范。 她还曾听见家中从韶京带来的下人碎言碎语说,苏老太太对老侯爷一心一意,可惜老侯爷却不是个深情的主儿,虽未到宠妾灭妻的糊涂程度,但是一生也还是纳了七个小妾,有数名通房,终其一生,老侯爷都未对哪个女子特别上心,重义却薄情。 苏老太太便一点点对老侯爷冷了心、冷了情,与老侯爷只算是相敬如宾,而将自己的全部的爱都倾注到了儿女身上。 只是现在看来,苏老太太一生育有三儿一女,大儿子早逝,二儿子被赶出韶京,三儿子不学无术如今又全无踪迹,而小女儿则是坠崖身亡…… 这一生未免太过不幸。 程祈宁想到这里,更是心软,柔声对苏老太太说道:“我们不追究好不好?” 苏老太太犹不解恨,狠狠瞪了祝芊月一眼,才对着程祈宁乖乖点了点头:“都听萍姑的。” 她抱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就欢喜不已。 先前她听人说萍姑掉下山崖了,她后悔得要死,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女儿。 可是今日,是她将欺负“女儿”的人打了一顿! 苏老太太心里又骄傲又解气。 程祈宁走到了祝芊月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天色已经黑了,祝姐姐还是赶快回自己的院子吧。” 祝芊月忽然停下了啜泣:她居然认得她! 她原以为这程祈宁刚入侯府,还是没办法分清楚侯府的姑娘们谁是谁的。 谁曾想程祈宁居然这么快就认识了她。 春秀看着祝芊月一直跌坐在地上,弯下身子想去将她扶起来。 程祈宁却止住了春秀的动作:“春秀,别动,让她自己起来便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