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晨哥儿一起拥到了怀中。 “一起去。”沈荣华做出了决定。 她对万家人反感至极,跟万仁相处不可能表现得大方知礼。而且她知道万仁的来意,虽说是她设计引来的,就更不可能淡定了。晨哥儿愿意见万仁,不管出于什么因由,沈荣华都不想让晨哥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来到前院,见万仁正在客厅门口挪步。仲春二月,天气欲暖还寒,可万仁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看到他们,万仁想迎上来,走了几步,又站住了。 万仁这是冷汗还是紧张呢?沈荣华微微摇头,不由暗叹一声。 “我今天来有两件事。”没等沈荣华几人给他见礼,万仁就急切开口了。 沈荣华不急不缓,请万仁到客厅里坐定,下人端上茶来,才说:“因我个人之事,到了京城,也不便去讨扰舅祖父,让舅祖父登门赐教,我真是惭愧。” “不、不、不是你的错,你们家里的事很杂,你无须惭愧。”万仁和沈老太太一样,不喜欢沈荣华,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才不会上门来找沈荣华。 万仁一边跟沈荣华说话,一边偷偷看晨哥儿,越看越觉得晨哥儿一点也不象沈恺。一想到晨哥儿象万永琎,他心里很别扭,也很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万家泥腿子出身,而他却娶了有封号的王府贵女,自是一辈子仰人鼻息。松月乡君还算是宽容的,不管他纳妾,但只管一样,就是妾室不能生孩子。 松月乡君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还不错。可长子万永璋英年早逝,活着时候种子撒下了不少,别说开花结果,就连个发芽的都没有。万永琎比他哥哥理聪明灵透,可惜让人一刀咔嚓了,他断根之前做的荒唐事不少,可也没长出一根苗。 到现在,万永璋死了三年多了,万永琎断根十几年了。万仁不顾自己年迈体衰,这几年也在辛苦耕耘,却一直没看到半点希望。想到自己真要绝户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再被松月乡君骂祖上缺德,祸及子孙,万仁都有想死的心了。 听真月乡君讲了晨哥儿的身世,松月乡君一激动,就昏死过去,他也气血逆流,只是定力强一些。他们夫妇商量了大半夜,这不,他就来看孙子了。 “请舅祖父恕我冒昧,不知舅祖父因何事登门?”沈荣华明知故问。 万仁迟疑了片刻,指着连成骏说:“我、我找他有事。” 沈荣华和连成骏都很吃惊,万仁一早登门,不是来看孙子,竟然是来找连成骏。就算万仁想找借口托词,也不该扯上连成骏,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连成骏冲万仁抱拳施礼,很恭敬地问:“敢问舅祖父找在下有何事?” 万仁朝连成骏走了几步,低声问:“关在天牢里的连轶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是。”连成骏听人提到连轶,虽百般痛恨,仍回答得很痛快。 “这段日子,有人到天牢看他,提到了你,你还是……”万仁欲言又止。 “听说天牢是不准许探监的,舅祖父……”沈荣华皱起眉头,看向万仁的眼神充满怀疑,见万仁神色坦然,不象是随便说谎,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连成骏冲沈荣华宽慰一笑,又冲万仁抱拳道:“请舅祖父明示。” 万仁客气了两句,说:“我有一个远房堂侄叫万寿,是我给帮他疏通,他才在天牢谋了份差事,这些年,他都住在我府上。天牢里犯人不多,恰巧是他看押连轶,没人在时,也能偷偷说几句话。这段日子,先后有四帮人去找连轶,都打扮得很古怪,听他说是从上面找的门路,根本不把他们这些狱卒放在眼里。” “他们找了连轶做什么?都说了什么?”沈荣华很急切地问。 “万寿只是个小喽啰,人家说话肯定让他回避,他就是听到三言两语,也一知半解。”万仁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别看这些年万仁被松月乡君压制,一副老态龙钟的绵软模样,实际却是老奸巨滑。这只老狐狸是来谈交换条件的,若沈荣华和连成骏想知道是什么人探望连轶,都说了什么,就要答应万仁的条件,而万仁的条件肯定跟晨哥儿有关。 连成骏摇头一笑,说:“我已被连氏一族族谱除名,连家的荣辱成败与我无关,皇上也知道。连氏一族的子侄无诏不许进京,我不是在京城呆得很好吗?” 万仁也笑了笑,说:“你与连轶不亲近,而且你和他仇怨还很深,这些事我都听说过。话是这么说,就怕有些事情不在意料之内,你也知道连轶是重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