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面前可是耀武扬威的四品官,沈惟自然跟他的岳父一个鼻孔出气。 “讨债。”沈荣华挑起嘴角,面露蔑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懒怠跟沈惟说。 沈谦昊见沈惟要发火,赶紧拦住,又打量了岳小虎几眼,轻蔑冷笑道:“这位就是妹夫吧?倒象实实在在的人,相貌也不难看,只是这腿恐怕……”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沈谦昊脸上,又狠又重,当下他的脸就肿起来了,嘴角也淌出了血迹。是岳小虎打的,别看现在岳小虎残了一条腿,活得很卑微。当年有关乡侯府岳家倚仗,他在战场也是猛将呢,打沈谦昊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沈谦昊见岳小虎下狠手打他,他捂着脸跳起来,就要骂人发作,被沈惟紧紧拦住了。一想到沈荣华嫁了个卑贱的残废,这残废还敢打他,沈谦昊就怄心得想吐血。又想到有封号且高傲无比的沈荣华嫁了一个残废,他心里又畅快了很多。 “四叔,你、你拦我做什么?” 沈惟之所以拦沈谦昊,是因为他看清了连成骏的脸,但他不敢出声,他的心已如这三九寒天的石头,被冻得冰凉坚硬了。沈惟跟连成骏打过两次交道,第一次在灵源寺,冰天雪地里,他被惩治得丢了半条命。第二次,他和沈慷一起,两人被连成骏忽悠得差点把沈阁老收藏的名画全送出去,却连半个夸赞的字都没得到。沈慷想起那件事,都觉得窝囊无比,连气带恨,心都在哆嗦,更别说他了。 连成骏怎么会来沈家?他来干什么?看他和沈荣华举手投足间都透出浓浓的亲昵,沈惟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却因为害怕,不敢跟沈谦昊说。 “岳小虎,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家的脸呢?”连成骏板起脸斥问岳小虎。 “我也不想打他,可一听到他管我叫妹夫,我浑身就起了一屋鸡皮疙瘩,就想起我那个不成器的大舅哥,我的手就发痒,实在忍不住就想打他。”岳小虎冲沈谦昊憨憨一笑,做了一个扼腕自残的手势算是道歉,又把沈谦昊吓出一身冷汗。 连成骏冷哼道:“岳小虎呀岳小虎,你真是个憨货,敢情你不明白我那句话的意思?我问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家的脸,在人家脸上留下手印,一看就知道是你打人了。你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你是行凶者吗?做人哪能这么直接?我以前不是教过你神鹰掏心爪吗?你忘记了?轻轻掏一爪,就能让他卧床三年五载,掏两爪就能让他终身卧病,掏三爪直接要人命。人死了,表面一点伤痕都没有,只是那颗心都碎木瓜子了,除了资深仵作,一般人连伤都找不到,多么利落。” 岳小虎摸着脑袋,憨笑说:“我一时没想到,要不我再试试,就当练练手。” 没人号令,沈惟和沈谦昊还有他们带来的下人就齐齐后退了一丈多,都退到影壁墙里了。你退我进,沈荣华挥了挥手,她带来的人就进了吉祥堂的垂花门。 连成骏斜了沈荣华一眼,说:“你也是,人家沈四老爷问你回来干什么,你张口就说讨债,也太不会说话了,你应该说来报恩致谢,这让人听起来多高兴。” “我凭什么说报恩致谢?我……”沈荣华想到连成骏这么说肯定有后话,就打住了。看到连成骏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模样,她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这只大尾巴狼可是当之无愧的真小人。别说沈家这群笨人,就是五皇子这聪明人,遇上他不也被整治得很惨吗? “人家沈大老爷和沈四老爷对你都有恩,你忘了?”连成骏很亲昵地拍了拍沈荣华的脑袋,说:“三年前,也是寒冬腊月,我从冰窟窿里把你救上来,送回了篱园。沈大老爷说我跟你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把你送给我做妾,还派沈四老爷到灵源寺找我,说和做媒。要是没有他们的先见之明,你能机缘巧合与我走到一起吗?做人要感恩,不能总结仇,你看人家沈四老爷直到现在还感我的恩呢。” 沈惟见众人的目光聚到他身上,忙点了点头,又讪讪一笑,表示认同的连成骏的话。真不知道他感连成骏什么恩,难道是没冻死他或没坑死他的恩?连成骏就是沈惟的大克星,再被连成骏收拾一次,估计沈惟就要萌生出想死的心了。 这只大尾巴狼做事从不吃亏,说话也稳占上风,坑了别人,还要让人感他的恩、念他的德。今天让他来沈家,可有了用武之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