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者渔利,有银子可赚还怕忙碌劳累?”林夫看向沈荣华的目光充满愤恨与不屑,但她要维持自己贵夫人的形象,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高傲、更高傲。 林家人是什么德性,沈荣华心知肚明,林氏一族不分男女互相熏染,都是一路货色。林阁老在林家人手里吃亏不少,因为林阁老是光风霁月的大男人。她不一样,她自认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替林阁老出口恶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小人相逢歪者必胜无疑,装纯良的人就等着栽跟斗吧! “夫人此言差矣,商者重利,但同自己的身体和性命比起来,更重哪一样还用我细说吗?这天下有为利益不要命的,但比起为利益不要脸的人还少了很多。” “你骂谁呢?”林夫人被沈荣华惹急了,翻脸了,她满眼怒火,指着沈荣华怒斥,“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织锦阁关门,把你们都赶出津州城,赶进牢狱里。” 沈荣华冲林夫人耸肩一笑,做一个很害怕的鬼脸,又高声回答:“不信,林夫人若想让我相信,就做出来让我看看,让大家也服你这位孝恩侯府的贵夫人。” “你……”林夫人是在吓唬沈荣华,没想到碰上了硬杠头,不吃那一套。 林氏一族自没了林阁老,这些年也消停了许多,即使他们合族上下努力钻营攀附,林家子侄中官位最高者就是林家现任家主的嫡次子,官拜从二品华南省布政使。沈贤妃为五皇子挑中的王妃就是这个布政使的嫡长女,身份不高不低。而这位林夫人就是林家家主的嫡出幺女,那位布政使的亲妹妹。 孝恩侯府没有宁皇后和大皇子,虽说爵位还能世袭三代,这爵位的水分可就大多了。现在的孝恩侯府出仕为官的人不少,宁迦这从四品翰林院侍讲学士品阶最高。宁家还有一重倚仗,就是跟谨亲王府和裕郡王府沾亲。江阳县主这位皇族贵女在宁家守洁,要为宁家争一块贞洁牌坊,这才是令宁家荣光万丈的事。江阳县主和林夫人是嫡亲妯娌,就看林夫人这德性作派也跟江阳县主的关系好不了。 所以,林夫人说出吓唬人的话,但有人跟她叫板,她必败无疑。沈荣华之所以敢拿林夫人开刀,就因为她熟悉林氏一族和孝恩侯府的境况,根本不担忧林夫人的大话。不仅如此,她今天就要跟林夫人一较到底,较到林夫人低头服输。 沈荣华见林夫人气得直抚胸,都说不上话来了,笑了笑,说:“我现在把织锦阁的规矩告之诸位,凡一年在织锦阁累计花费银子一万两以上的客人,都由燕掌事亲自接待;累计花费银子五千两以上者,由我接待;花费三千两以上者,由掌柜接待;其余均由伙计和绣娘接待。诸位都听到了,还有疑议吗?” “织锦阁什么时候定下了这样的规矩?”冯氏见林夫人吃瘪,心里畅快。林夫人虽说称她为大嫂,却因她的丈夫是过继的,官职又低,向来不正眼看她。 “今天才定下。”沈荣华吩咐帐房把她刚才说的规矩用大红纸写好,就张贴在织锦阁门口,又说:“烦请掌柜查一下孝恩侯府去年在织锦阁累计花费了多少银子,方便我们根据等级对号入座,以免耽误她们及其他客人选购货品。” “三千零十两,这是去年累计花费的数目。”这个掌柜姓李,也是个利落人。 沈荣华点点头,问:“林夫人,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冯氏赶紧替林夫人回答,又道:“三弟妹,要不……” 林夫人没说话,她一直怒视沈荣华,想发作又怕丢了脸面,被人笑话。她身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看向沈荣华的眼神里充满探究。即使她们都戴着帏帽,沈荣华也能看出这女孩与林夫人眉宇额头长得有几分相似。若没猜错,这女孩应该是现任林家家主的嫡亲孙女,林夫人的侄女,内定的五皇子妃。 沈荣华挑嘴一笑,冲林夫人做了请的姿势,“几位夫人小姐,楼上请。” “三弟妹,时候不早,先上去为表小姐挑选布料吧!这小丫头蛮厉害的,跟她较真明摆着要吃亏。”冯氏劝架的语气中肯,眼底却充满兴灾乐祸。 “我们应由伙计和绣娘接待,就在楼下选购吧!”一个十三四岁的娇俏可人的女孩摘下帏帽,冲沈荣华眨了眨眼,拉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和一位贵妇往柜台走去。还有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想跟她们一起,被林家那位姑娘拉住了。 “姑姑别生气,先办正事。”林家那位姑娘轻声劝慰林夫人。 “我昨天还带织锦阁了,不知道今天就定了这样的规矩。”冯氏跟沈荣华套近乎,“我看姑娘年纪不大,倒是精明爽利的人,跟燕掌事真是很象呢。” “多谢宁大奶奶夸赞,我记得你昨天来过了。”沈荣华冲冯氏浅施一礼。 冯氏点点头,说:“昨天我陪我家侯夫人来过一趟,跟燕掌事定了十几匹浮光锦,可送过去的布料林家表小姐都不喜欢,今天我只好陪她们亲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