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俞大人和大长公主的支持,皇上也首肯了。他考虑到林阁老无子女,怕有波折,才调查你娘的去向。知道你娘和晨哥儿被害了,他也很遗憾,他当时不告诉你是因为跟你不熟,不知道你是否能承受。” “他有自己的考虑,我不怪他。”沈荣华的心阵阵隐痛,想起连成骏以后会替他担当许多,心里才好受些,她抽泣说:“娘,你接着说。” 水姨娘点点头,又说:“那座破旧的寺庙在一座小山上,离最近的村庄都有十几里,已荒废多年了。我们问了村民,得知两个多月前,寺庙被一场大火烧毁了,连山上的草木都烧干了,还烧死了人。连大人去县衙查了案宗,上面记载那场大火共烧死七人,七具尸首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只知道有六男一女,有一个是孩子。官差等了一个月也没人来认尸,就埋在了寺庙里,天寒地冻,我们也无法破土查验。之后,我就去了塞北,回来时路过那座寺庙,我又去看了,在融化的雪里找到了半块玉牌。回来之后,我就让人把这半块玉牌交给了连大人。” 沈荣华记起来了,那天下午在篱园,白泷玛曾拿出一块玉牌,说是从连成骏身上摸到的。看到那块玉牌,连成骏脸色就变得很怪异,晚上就去见朋友了。那块玉牌是大内侍卫的标志,上面刻着一个“忠”字,而王忠却否认是他的。 “是半块刻着一个‘忠’字的玉牌吗?” “是,听连大人说这半块玉牌很可能是大内侍卫统领王忠的,可王忠却说自己的玉牌是缉拿盗匪时丢失的,还报知了内务府和皇上。破旧的寺庙被烧成断壁残垣,山也烧了,除了这半块玉牌被雪埋住了,我没发现其它证物。”水姨娘顿了顿,又说:“我不想打草惊蛇,谁知那姓白的无事生非,弄得连大人也很被动。” 沈荣华咬牙冷哼,说:“做下亏心事的人都很警惕,时时担心被人发觉。连大人在官府调过案宗,就算我们不打草惊蛇,他们很快也会知道有人在调查这件事。我们被动了,他们自认为占据了主动,不用多久就会露出马脚。” 水姨娘点点头,说:“连大人说他敢肯定那半块玉牌就是王忠的,王忠是正二品的大内侍卫统领,算是朝廷大员,能差谴他的人就是皇上。或是他自己借缉贼的借口替人办事,杀了你娘和晨哥儿,只是指使王忠的人胆子未免太大了。” “是沈贤妃还有五皇子。”沈荣华说这句话的语气并不肯定。 林阁老夫妇死了,林氏的嫁妆或被暗中侵吞,或是被明白占有,差不多都落到了沈家人的手里。不管是输给自己,亦或是输给别人,林氏已经一败涂地,背着淫污的罪名净身出户。沈贤妃母子跟林氏有什么仇?非赶尽杀绝,连个十来岁的孩子都不放过。难道林氏身上还有秘密?只有死人才能让沈贤妃母子放心? “若真是沈贤妃母子所为,皇上是知道了默许还是被瞒得一无所知呢?若皇上敢瞒着皇上为后妃和皇子做事,一旦事情败露,那他就是抄家灭门的重罪。或者是皇上知道,那皇上为什么要杀林氏母子呢?这也是连大要想不通的问题。” 沈荣华思虑片刻,说:“我有办法判断,不过要等皇上来了凤鸣山才知道。” 水姨娘点头轻叹,问:“荣华,对你娘和晨哥儿这件案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在芦园的望梅轩给我娘、晨哥儿,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设立灵堂牌位,马上清明了,我也该好好祭祭他们才是。我娘这件案子我先不查,凭我一人之力也查出不什么,等林楠舅舅来了再说。还有追讨我娘嫁妆的事,我也先放一放,只做前期的准备。现在,当务之急是和林家斗,争取到为我外祖父捧灵拈香的机会。有了这次机会,得到了世人肯定,我才能谋划接下来要做的事。” 沈荣华能分清主次,听说了这么多事,不沉沦、不冲动,这一点让水姨娘很佩服,也很放心。事要一件一件做,许多事缠绕交织,理清顺序最重要。 水姨娘想了想,说:“我今天接待了孝恩侯府几位客人,听她们说万夫人与谨亲王的原配王妃,也就是裕郡王的生母交好。裕郡王很得皇上信赖,谨亲王在皇族又极有份量,你可以试着得到他们的认可,或许能帮上你。哎哟!我想起一件事,孝恩侯宁屿的嫡次子娶的是林家的姑娘,孝恩侯府和谨亲王府是亲戚。” “娘先别急,容我想想。”沈荣华打了一个哈欠,她真的困急了。 “别想了,睡吧!”水姨娘轻轻拍着沈荣华的肩膀,很快就有睡意袭来了。 果然睡到日上三杆,沈荣华才醒来,她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饿醒兼憋醒的。她为了抗议身体的需求,使劲在床上滚来蹭去,触到枕头上有滑溜温凉的粘液,她才睁开眼。摸到自己脸上涂满这种粘液,她赶紧跳到床下去找镜子。 “姑娘醒了?”红玉听到响动,进来伺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