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暗哼一声,江嬷嬷是二房的人,虽说表面上对二房的姑娘都一视同仁,但总归对沈荣瑶会更好一些,毕竟万姨娘要扶正了。 “她说二姑娘是姐姐,理应照顾四姑娘,待弟妹和气才是长姐的风度。四姑娘有不懂事的地方,姑娘应该拿出长姐的身份教导她,不应该跟她计较。还说大老爷让人打四姑娘就是打二房的脸,打二老爷的脸,姑娘也不光彩。来来去去就是这一套,把周嬷嬷都说烦了,直接让小丫头送客了。”初霜笑了笑,又说:“江嬷嬷一走,鹂语就说四姑娘昨晚怎么没一盘子砸死她呀,也省了她那么多话。” 沈慷是沈家的当家人,听说沈荣瑶连祠堂和灵位都敢砸,打她一顿也理所当然。这事关一个家族,没有长房和二房的区别,江嬷嬷不懂这个道理吗?看来江嬷嬷真不适合篱园管事这份差事了,人老糊涂,遇事拎不清,容易出错, 沈荣华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小丫头打水进来,伺候沈荣华洗漱梳妆。收拾完毕,沈荣华又让人端上茶点瓜果,和初霜边吃喝边说话。 “初霜,你让人准备车马,我要去揽月庵拜访大长公主。” “姑娘,现在都交酉时了,明天再去不行吗?” “就现在去,篱园离揽月庵不远,不用多带人,请虫七带人护卫就行。” 初霜知道沈荣华主意已定,没多说什么,就去传话了。沈荣华亲自把锦盒和信装好,又交待了周嬷嬷和佟嬷嬷一番,没等她们多问,就带上鹂语和初霜并两个婆子出发了。虫七带一个手下护卫他们,留下一人和秋生负责篱园防卫。 只用了一刻钟,沈荣华一行就到了揽月庵门口。沈荣华没有拜贴,也没有受邀拜访的信函,但有虫七这张熟人脸,守门的侍卫没多问,就去通报了。只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揽月庵的管事嬷嬷和一名内侍就迎了出来。 沈荣华浅施一礼,说:“见了嬷嬷几次,有幸得嬷嬷提点,还不知嬷嬷尊姓。” “老身姓万,贱姓不足扰耳,沈二姑娘称我万嬷嬷即可。”揽月庵管事嬷嬷冲沈荣华福了福,指着内侍说:“这是黄公公,他有事找沈二姑娘。” “黄公公安好。”沈荣华冲黄公公福了福,不知道黄公公找她何事。她来拜访大长公主,一名她不认识的内侍太监恰巧找她,她不得不起疑。 “林阁老刚入内阁,常在宫中办差到夜深,咱家那时候还年轻,有幸为他铺纸研墨,常得他教导,倒有几分主仆情分。咱家三生积福能伺候大长公主,也有赖他引荐。咱家昨天才到凤鸣山,听说沈二姑娘,就想一见,今日真巧了。”黄公公边说边抹泪,不管他怀念林闻是真是假,倒有些跟沈荣华攀交情的意思。 沈荣华又冲黄公公福了福,心里起急,只应付着跟他客气了几句。她的外祖父虽已做古多年,只因将要位列奉贤堂贤臣之首,还不知道有多少跟林闻夫妇有交情要冒出来。沈荣华也沾了光,多接触一些这样的人,确实能磨练的性气。 黄公公感叹两声,问:“沈二姑娘从篱园来可见到宫嬷嬷了?” “没有。”沈荣华心里纳闷,问:“宫嬷嬷还在篱园吗?” “宫嬷嬷不在篱园,那会儿,大长公主派她去篱园给姑娘你传话去了。”黄公公摇了摇头,说:“宫嬷嬷和李嬷嬷是亲戚,她肯定借传话的机会又去跟李嬷嬷叙旧了。不知道沈二姑娘拜见大长公主有何事,要是跟大长公主说的是同一件事,姑娘也多跑腿儿了。这个宫嬷嬷也真是,等咱家到大长公主面前告她一状。” “行啦行啦,说正事吧!”揽月庵管事万嬷嬷冲沈荣华笑了笑,说:“大长公主受皇上相邀,亥时初刻要起身回京城,旅途劳累,此时正卧床休息。老身不知道沈二姑娘有何事求见大长公主,但老身不便为沈二姑娘通传。” “多谢嬷嬷实言相告。”沈荣华冲万嬷嬷笑了笑,心里叹气,她没遇到大长公主派到篱园传话的宫嬷嬷,不知道大长公主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她能听得出万嬷嬷说大长公主正在休息并非敷衍之辞,她此时也不能死缠烂打自贬身价。 “趁天色尚未黑透,沈二姑娘不如回去吧!” 沈荣华摇了摇头,说:“我就想跟大长公主问几句话,顶多用一柱香的时间,谁知来得不巧。大长公主亥时初刻起程,肯定要提前半个时辰起来收拾,我想在这段时间见见她。若这几句话不问出来,我定会寝食难安,求嬷嬷理解。”M.wEDALiAn.cOm